她见过不少害怕打针的人,里面几乎全都是女孩儿,除了眼前这位。

    少年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清秀,若是头发再长一点儿,可能还会叫人将他误认成了女孩子。

    害怕打针这件事不丢人,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

    李姨表示理解,她给两人留出说话的空间了,转身撩开门帘,走到了外面。

    “你不该跑过来的。”严淮玉很聪明,联合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甚至可以准确地猜出江渔的心理活动。

    “你管不着,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啊。”江渔呛声道,他想跑,跑掉了就可以不打屁股针了。

    但意图逃跑的事情被严淮玉看见了,他堵在自己的跟前,一步不让。

    “你真要我管你?”严淮玉看着少年的脸,语气里带着认真。

    “做梦都想。”江渔扭过头,蹙紧了眉头,“严淮玉,你离我远一点儿。”

    严淮玉的眼神冷了下来,语气里染上了不解,“为什么。”

    他与严淮玉的眼睛对上了,从里面可以看见很多复杂的情绪,一时间竟找不出词语来形容了。

    “严淮玉,我……”话还没说完,江渔又打出一个喷嚏来,鼻涕都甩掉了。

    看上去特别的埋汰,不像个矜贵的富二代,倒像个不爱干净的淘气包。

    “别看了,身上带纸巾了吗?借我一点儿。”江渔被盯得窘迫,鞋子里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他努力将掉出来的鼻涕往回吸,嗓子干疼,扁桃体好像肿了起来,咽口水都觉得疼了。

    严淮玉开始动手脱衣服,只剩下他里面的那件黑色短袖。

    “你,你,你干嘛呀,光天化日的……”江渔往后退,他的眼神四处乱瞟着,不敢去看严淮玉。

    “跟我走。”严淮玉强势地用衣服将少年裹住,半拥半拽地将他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