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唇艳红,眉目如黛,脸颊上还有两朵红太阳。这妆容太让人觉得惊悚了!更惊悚的是,头上梳的那是什么?三个冲天髻,代表三圣母?

    要不是旁边有个纸板上头写着“贺长安饰三圣母”,高高地挂在看台旁边,宇文颉是无论如何都认不出这人是谁的。

    一上舞台,贺长安的自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毕竟他一出来下头的声音明显更热烈了,肯定是因为他演得不错。

    这样一想,他也就很快投入到了面前的场景里,爱怜地把地上的花京华扶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温柔地道“我以为要永生永世被压在这华山之下了,没想到你区区凡体肉胎,却能获得这么高的法力,救了我。”

    “娘!”花春抱着他的腰就是一阵哭号“沉香好想您……真的好想您!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呜呜呜。”

    “别哭了孩子,有为娘在,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太后拿了帕子出来擦眼泪,瞧瞧打量着皇帝的神色。讨丽圣亡。

    这戏演得真好,一向表情冷漠的皇帝都动容了,眼里好像也有感动,真是太好了!

    然而事实是,帝王压根不是被感动的。

    他的心情很复杂。

    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看这两个人会演点什么惊天动地的断袖故事,结果给他看这出母子情深?

    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两个神经病?花京华有病也就算了,连带着贺长安都不吃药?

    而且,他都已经为他们两个相爱的事情受尽了内心的煎熬和挣扎,搞了半天是来劝他和太后冰释前嫌的?

    低头认真反省了一下,宇文颉觉得自己最近可能真的想太多了,动不动就往断袖的事情上靠。这两个人在一起进宫请安,到处乱走,又出去逛街买东西,黏在一起好几天,原来都是为了今天晚上这表演。

    心里一块巨大的石头“咚”地一声落了地,虽然有点被欺骗的愤怒,但是比起现在心里泛出来的止都止不住的喜悦来说,那点愤怒已经不算什么了。

    台上的花春已经拉着贺长安开始转圈圈了,天上有花瓣落下来,她一脸真诚地看着贺长安道“血浓于水,开山斧能断华山,却断不了骨肉亲情!”

    “是啊,再有什么困难,只要母子同心,其利必然断金!”

    太后看得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