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轰隆劈下,曲雁为他掖被的指尖一顿,她看着男人呼吸一乱,那面上神情变得痛苦不堪。

    她想着民间哄小孩的方式,一下下轻顺着他后背,嘴里还哄着,“别怕,我在呢。”

    齐影似听进去一般,他主动握住她的指尖,似哭般急促溢出两字。

    曲雁唇角笑意一僵,脸色当即黑了几分。

    齐影唤的是。

    “师父。”

    翌日梁纪倩照例去寻曲雁时,她脸色还不算好看。

    梁纪倩奇道:“师姐是没睡好?”

    曲雁冷笑一声,“雷声太吵,睡不着,临州一事如何了。”

    梁纪倩见曲雁心情不好,识趣的没顺着接下去,大师姐极少生气,但生气时谁碰上谁倒霉,她摸摸鼻子悻悻开口。

    临州药堂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人号称买了济善药堂的药,结果将人吃死了,买药的女人日日去药堂闹,嚷嚷的满城皆知。药堂老板都快愁死了,药是她们药堂出的不错,可吃死人一事确实子虚乌有。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得了信的梁纪倩才抽空去了一趟了解事情原委。原来女人的夫郎病入膏肓,她来药堂求诊,大夫只摇摇头,给她开了几副滋补之药,要她提前准备后事。那女人与夫郎妻夫情深,不忍接受现实,哀痛之下才精神失常。

    梁纪倩惋惜的摇摇头,“最后还是官府出面,把那疯女人关入大牢。”

    曲雁不能理解此种感情,她刚欲开口反驳,却骤然想起齐影昨日那声‘师父’,虽然与此并无任何关联,可曲雁莫名有些心烦。

    她压下情绪,一心思考梁纪倩的话,而后蹙起眉头,“临州官府怎会为药堂出面?”

    梁纪倩也疑惑过,济善药堂隶属药仙谷之事世人皆知,而官府一向不爱理会江湖门派,除非是闹出人命,否则官府不会插手。

    她把自己的思绪说出,“临州知府是新上任的,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借那个女人震慑百姓,顺带捞一个济善药堂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曲雁指尖轻敲桌子,似笑非笑道:“原是新上任的,你且等着,她们不出两月便要来寻你还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