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梗塞“好孩子,这也是我这么多年的心愿啊。”

    叶绿芜听到此话,神色郑重地向他叩首,“义父在上,请受小女一拜!”

    慕容华附身将她扶起,眉目之中满是慈爱“你父亲不在了,从此为父便替他好好照顾你。如今你已入京都,恐怕早就有人将此事宣扬开来,你的身份必定隐瞒不住,恐怕有人要借此生事。你虽已入岚门,可到底还是叶家的女儿,朝廷又怎会看一个江湖门派的面子?为父已经想好了,今晚便召集慕容氏在京都的所有人,开祠堂,请族谱,将你的名字写上去。他们敢动一个叶家的女儿,但绝不敢动一个慕容家的女儿。只是可怜你,本该同阿芷一样娇养着长大的。”

    一提起慕容芷,他眼中又升起担忧之色。叶绿芜连忙劝道“义父如此待我,绿芜感激不尽。只是要营救慕容姑娘她们出来,需得找到大师兄才行,此事以我与温余二人之力确实有些艰难,还望义父相助。”

    “这有何难?午后让他们贴个告示便是。”他轻轻敲了下叶绿芜的头,笑道“你属龙,五月二十的生日,阿芷属蛇,十一月初五的生日,以后记得唤她一声小妹。”

    叶绿芜立刻笑着认错,连忙说记住了。

    慕容华忙里偷闲得了这半日闲暇,在午饭前又急匆匆进宫去了,诺大一个太尉府只听得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从昨夜晚饭过后就未曾见到温余,慕容遵着男女七岁大防的规矩,就连客房也是男女分开,就连负责自己饮食起居的婢女都不知温余温余的去处。

    有了慕容华的相助,寻找重光的事便不用像之前那样费心了。忙了这么多日,一时间无事可做倒也有些不习惯。她已经在花园里逛了三圈,刻意快步疾走,又专挑那些偏僻难行的小路,可身后的小丫鬟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

    叶绿芜只得作罢,无奈道“你说说,我该说你聪明呢还是笨呢,明明知道我不愿你跟着,怎么还想方设法跟上来?”

    小丫鬟倒也不恼,依旧垂首立在那里“老爷说二小姐的一应需求与安全都归奴婢负责,所以不敢离开。”

    还未入族谱,太尉府上下便已经改口唤“二小姐”,慕容华又将府里最雅致的舒和园送了她,一应用度皆是与慕容芷别无二致。

    “你是说义父要你保护我?”叶绿芜忍不住地轻笑出声,“你可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

    “二小姐无论从哪儿来,可毕竟是一个人。而且老爷已将奴婢的卖身契送去舒和园内,从今往后奴婢的生死都由二小姐决定。”

    眼前这个垂着头的少女的确聪明,既表了忠心又说明自己是个可用之人。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影子,从前自己那个哭喊着跌跌撞撞追马车,说要跟自己一起走的小侍女,若不是伯府出了事,如今也应是这么大了吧?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将那小丫鬟拉至自己身前。

    眼前的人一惊,忽而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映出两个小小的叶绿芜,仿佛她的全世界只有自己一般。这种眼神她记了十年,在萧宸逸眼中也好,在这个丫鬟眼中也罢,她总是无法抵抗的住。

    “从今往后,你就叫期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