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桓轻轻一笑。

    他还不了解她?要是再有一回这样的事,她绝对提刀剁人,照砍不误。

    后脖子被人按住,她仰着头凑上来吻了他一下,还不及他回味过来,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竟是被她掀翻在床,而后整个人跨坐上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眼下正是冬日,她浑然不觉得冷似的,被衾大开,衣襟半解,一头乌黑的头发如流水一般泻、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颈边,酥酥痒痒地搔动着。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白皙的脸颊竟然

    流露出一丝红霞,一身的正气凛然被拘束在自己和床榻之间,竟有几分特别的惑人心神,直勾得她心里痒痒的,想将他欺负了去。她心道某些恶霸乡绅喜欢强抢民女也不是没有道理,有的人还真容易勾动人心里的那股恶念。

    她勾了勾他的下巴,眉梢一挑,言辞轻浮起来,“何处来的小相公,这般俊美可人,不如留在本官府里,日夜伺候。且放心,跟了本官金银珠宝、富贵荣华接踵而至,如何?”

    姬桓深深吸一口气,不知是为她突如其来的不着调感到无奈,还是在刻意忍受什么,他扣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劲,便捏得她浑身一软,直笑起来。

    “痒死了……!快松手!”月谣锤了他两下,终于解救了自己腰,当下一手一只扣住他的双手趴在他身上,要去亲吻他。然而姬桓即便双手被抓着,也能叫她不得逞了去,长腿一勾,便将她翻了回去,一双手也趁机解了扣,将快要凉透的被子盖回去,直将人裹得像蚕蛹一样。

    他将整个蚕蛹连人带被地抱在怀里,略感无奈地说,“廖大夫说还未恢复,还需要休息,至少半个月不能胡来。且乖乖的,我陪一块儿躺一会。”

    她才刚生了孩子不久,便勉强上了战场,一路奔波回帝畿,虽说她身体底子强,但也不能乱糟蹋,廖回春一尽平生才华,才将她照顾妥当了。但他不能跟姬桓直说个中缘故,只推说这次晕厥不知缘故,还是小心为上,多休息半个月。

    姬桓挂心她的身体,自然不敢怠慢,便依着他的意思,严厉看管月谣的作息。

    见她不高兴地微微撅了噘嘴,便轻啄一口,脱去外衣一同躺了进来,将人抱在怀里,逼着她继续睡觉。

    就这样在睡了吃,吃了睡的日子中过了五天之后,月谣的精气神彻底恢复了。

    已经开春了,日头亮得越来越早了,一大早姬桓就已经起了,月谣醒过来时摸了摸身边已经没有温度的被窝,揉了揉眼睛也坐了起来。窗外有舞剑声,声声凌厉,她披了一件外衣推开门去,只见姬桓一身黑衣在院中练剑。

    逍遥门的剑法不过区区十招,高下凭自身的内功修为,姬桓已至中元无量境,放眼整个天下,可以说无人匹敌。他一剑挥下,剑气犹如虹光劈九天,整个院子里的初芽草木都瑟瑟发抖。月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眼底含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姬桓行云流水地练完一整套,抬头与月谣的目光对视上,忽然剑锋一转,隔空将摆在一旁石墩子上的剑挑起,精准无比地朝着月谣飞去。

    “月儿!下来!和我过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