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会心一笑,这丫头!

    “我家猪肉本是应下滋味楼钱掌柜的,既然村里人都想吃肉,那我家就不给钱掌柜啦!按市价一斤低两文卖给乡亲们!我家也遭殃了,白送是肯定不行的,我弟弟妹妹年纪小经不得饿!大爷大婶们也不忍心,对吧?比市价便宜两文,我家还是能承担起的。”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节,众人纷纷点头。

    “娇娘说的对,都是一个村的,何必占人家便宜!一斤便宜两文,一头猪也是少赚二百多文呢!”

    “就是!咱们买个半斤八两的打打牙祭也好过年呀,如今想买肉贵着呢!”

    “宋大叔,能不能给我赊账呀?”

    “那可不行,我家就等着银钱买米吃呢,你算算我家几口人,少谁口粮好?”

    家里的小板凳和条凳都被宋娇姐妹搬出来,请年龄大的村里人坐在门口晒太阳热闹热闹。

    添福添寿围着杀猪匠,两眼不眨的看着他褪毛分割骨肉。

    杀猪匠在宋家吃完中饭后挎上自家粗绳子,拧起装着猪血猪尾巴和猪鬃的篮子,头顶斜扣着的大木盆,在宋家人的热情欢送下满意的离开。

    宋婆子看着猪大肠还有猪头就头疼,道:“这些又臭又多毛的,往年都是当工钱折算的!唉,这收拾费劲还难吃!”

    “阿奶,滋味楼的钱掌柜说了,猪大肠和猪头处理好了,做的卤味在京都卖的可好了。”

    “这玩意那些京都人还爱吃?”宋婆子一脸不信。

    “阿奶,咱们反正也收拾便按掌柜的法子做,咱们卤了好吃就拿去卖,不好吃便自家吃总归是肉。”

    宋娇便在灶下铲了一簸箕的草灰,又抓了一把粗盐,倒了一碗醋,便跟亲奶一起抬着篮子往村东大池塘去。

    两人特意在下游找了个石头台阶来洗脏污。

    宋婆子先用枯草把肠子都给擦了一遍,洗下来不少肥油和垃圾,漂完一遍后又拿草灰把里外都搓洗了一遍,照以往这就是完事了。

    宋娇拿出盐让阿奶把肠子翻过来再搓揉一遍,漂净了又用醋搓揉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