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般响在了章弥的耳边,他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床前,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

    “章弥。”

    听见皇上的呼喊,章弥更是浑身一抖,磕磕绊绊的回复:“皇上,臣、臣有罪……”

    作为御前第一懂事大总管,苏培盛挥退了殿中的其他人,包括其他的太医,只留他自己守在雍正的床边,地上是跪着不敢抬头的章弥。

    “说吧。”雍正在苏培盛的搀扶下,艰难的坐起身,冷冷的看向章弥。

    章弥咬牙,惶恐的回复道:“皇上,时疫之患实乃伤身之厄,加以陛下为江山社稷不辞辛劳,日夜忧劳……如今龙体之内,气血如灯油经连番耗损……此后虽可行房事,但、但于子嗣延绵一事,或恐有所阻滞……”

    章弥说完,深深叩首,不敢抬头,站立一旁的苏培盛也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该死,刚刚他也应该跟着出去的!

    闻言,雍正猛得闭上了眼,心绪起伏不定,冷寂的大殿内只能听见他的粗喘。

    过了许久,雍正才不死心的开口追问:“可有调养的办法?”

    “臣无能。”

    章弥低声回复,殿中又陷入一片死寂。

    雍正心中满是怒火,可他大病初愈,再加上昏迷几日不知朝政情况,此刻并不适合发火,也不适宜透露消息。

    所以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冷声吩咐道:“此事不可外传,此后,章弥你只负责为朕看诊。”

    “臣遵旨。”

    哪怕自己从此以后绝嗣,但现有的子嗣数量也比老八多,此时这是雍正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地方了。

    为此,他不免更加重视起富察贵人的一胎,问道:“富察贵人的胎象如何?”

    真是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要命,章弥就差趴在地上了,已经想好自己该埋在哪里了。

    “回皇上,富察贵人感染了时疫,不幸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