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人对坐在院里畅谈,一直聊到太阳西下。

    季言淮惊于季言禾的遭遇,同时庆幸灵脉的觉醒保住了唯一血亲的性命。

    又一遍遍强调:“可恨的不是修士,而是那些被力量蒙蔽了心,被贪欲操控的无情之人。”

    “阿禾不必为此自责,也不要厌恶现在的自己,做自己就好。”

    季言禾始终垂着头,两手紧攥着衣服。

    “可是……如果不是我那天非要上山砍柴,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阿姐也不会因此受这么多苦。”

    “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吧。”季言淮微笑着说,“重要的是现在的重逢。”

    后抬头,望了眼昏黄的天。

    “天晚了,阿禾就在这里住下吧。”

    她一直都留有一间空卧房,每日打扫,为的就是现在。

    江引尘不会管束弟子的去处,在不在宗内都无所谓,只要别死在外面就成,因此季言禾在此住了好一段时间。

    他把带来的所有鞋子、药草和钱财交给了季言淮,又在屋子四周贴了好些符纸。

    然后像以前那样,做着家务活。

    但总归有些不一样的。

    比如,从他的时间来看,睡了觉后过了三年,阿姐突然成了稳重的大人。

    以及,多一个“外人”——经常过来帮忙,时不时说几句话想和他熟络的何云华。

    他却总是像一只猫,浑身炸毛,警觉地盯着这个与阿姐走得很近陌生的人。

    直到季言淮看着他俩的相处,被逗得大笑,说出了震惊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