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北幽大军前,那辆独出战阵的战车上,江山抬起右手。

    三枚巨弩的锋镝悬浮江山身前,灵念的波浪在江山周围泛起,将这三枚锋镝牢牢束缚,唯有其尾端的碎木还在颤抖不已。

    远处,第二春秋这才将郁结于胸腹的浊气呼出,他的额角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钢锋箭,铁胎弓,便是精锐弓箭手一日之内也射不了几轮,满弓一箭,连寻常的骑兵重铠都能穿透,五万精锐弓箭手的两轮齐射,竟连碰到他的机会都没有。”

    北幽军士可不是凡生,当年夏迎冬划分天下四境,这划分锻体境的标志便是一位受过系统训练的正规军士。这些身高臂长的弓箭手

    第二春秋神情凝重,设身处地,若是他站在腾骥关前,面对着这倾天箭雨,纵是使出浑身解数,唤来满卷妖物抵挡,即便没有命丧当场,也决计抵挡不住第二轮箭矢。

    “还有这战车巨弩,这本该是攻城利器,一弩之威堪比禅心境修士一击,却撼动不了守关者分毫。”

    第二春秋看向腾骥关下的一甲一矛,铠甲生锈铁矛钝锋,分明孤身陷风浪,却似云天横北疆,一人,便是一座大山。

    如此强敌,纵有五十万大军,又如何相抗?

    “方才的箭、弩,不过是试探,不能建功也定然在江山预料之中,否则他也不必亲率五十万大军来此,只是,这守关者强横如此,锻体间的差距已经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了。”青书未目光却在江山身上,道:“但大军不会只带着武者,五十万北幽军也不会只有弓弩,军伍对付强者的手段还有很多,就看江山如何安排了。”

    青书未视线扫过一众北幽将士,北幽军阵依旧,只是将士们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江山身上,集中到了他们的主心骨身上,国师率他们来此,只为对付一人,这实力差距的壕沟,只能用命来填。

    战马以铁蹄刨地,将士们喘着粗气,这十八年葬身于腾骥关下的北幽将士不下三万,今日五十万大军来此,便是要以那无穷无尽的冲击耗死那一人一矛。

    无数目光注视之下,江山却并未下达全军出击的命令,这位独立于大军之前的国师右手猛然一捏!

    “呯!”

    三枚精铁铸就的锋镝被江山捏成了一团铁球,江山屈指虚弹,灵念环绕之下,铁球周围燃起熊熊烈火而后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直冲向前方的甲士。

    燃烧的铁球凌空直击,灼热的烈焰炙烤地周围的植被都焦枯卷曲,那一人一甲独守于腾骥关前,他不会避,也无需避,锈迹斑斑的铠甲下,甲士一手持矛,一手握拳,面对着骤然而至眼前的铁球,甲士挥拳直击!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