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然担心的情况完全不相同,王家村这边,十四看着眼前一身孝服的女子,听闻她要离开京城以后定居江南时,他并未生气,甚至内心很是平静,淡笑道:“好在你不是突然消失的,要不然我还要再寻你几年,所以这几年,依旧没有捂热你的心吗?”

    谢意琦低头,道:“我说过,我们身份的差距,就像一道天堑,我理解不了你,你也不能理解我。”

    “我理解。”十四道:“你是谢家掌门人,江南那么多手下要养活,所以不可能做一个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而是想做天上自由展翅的鹰。”

    谢意琦一愣:“你。。。”

    十四故作轻松:“放心吧,我没叫人查你,只是你这几年来来回回,又总是带着一群满身水气的手下,我便大概知道谢家是做什么的了,挺好的,江南正适合你,你走吧,我不留你。”

    谢意琦抿了抿唇,看了眼十四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这么无情吗?”十四在她身后轻笑一声:“总要让我送送你吧,这次,我想看着你走,成吗?”

    谢意琦并未回头,只说了一句:“三日后准备出发,到时候你来送我吧。”

    “好。”十四应下,见她走远,脸上的笑消失不见,眼里露出几分脆弱,忽然嗤笑一声,嘲讽道:“这几年,本就有所准备的,又何必失落呢?”

    他看向天空,正好一群飞鸟划过天际,他喃喃道:“果真是不一样的,你的自由我还给你了,我却只能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紫禁城,当一个除了公差,等闲不得离京的皇子。”

    皓月轩,想到王五爷王五奶奶的逝去,安然又落了一场泪,半晌,缓和好情绪后,她又想起身体不大好的干娘,赶紧叫来郭必怀道:

    “你去王家,替我瞧瞧干娘,亲眼看她身子好不好,另外,叫谢大夫也跟着去一趟,给干娘请个平安脉。”

    “嗻。”

    因着王母的脑子越发糊涂,弘昭嘎鲁玳他们成婚时,春娘便没有带她过来,问起时也说一切都好,她自然知道春娘不会亏待王母,但今日之事,着实让她犹如惊弓之鸟,下意识地担心起王母来。

    好在两人带回来的消息不算很坏,王母虽还是糊涂,但身体还算不错,精神头也挺好,听说王铮媳妇有孕了,把王母高兴坏了,一天中清醒的时间都更多了些。

    安然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挺好,添丁之喜,许是让干娘更有盼头了。”

    说到添丁之喜,待到四月牡丹花开时,舒舒觉罗氏于一天夜里发动,第二天破晓之时,诞下了一个女婴。

    雍亲王府的第一个孙辈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