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妖慷慨陈词,愠怒的眼神好似刀刃一样的射向星河少主,手心更是捏紧了纤长的烟斗,仿佛一瞬间她便要与那个沉稳刚毅的男子决一死战一般。

    星河少主自然没想到她口齿伶俐,一字一句却是暗藏刀锋杀意,心头莫名其妙生了一团怒火,他掌心元气一冲,伸向了九妖,九妖只觉得身子一轻,似乎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星河少主掐住了脖子,一时间呼吸困难,胸口发闷。

    “你……”

    她挣扎一番,却徒劳无益,脖子的力道加大,她的面容变得微微狰狞铁青,目光却还是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墨语一看,急忙拱手:“星河少主,师妹是无辜的——”

    “本座不喜欢聒噪的女人,你可懂?”

    鹰隼一般的眼神透过斗笠刺来,九妖浑身发抖,仿佛落入冰窖,头昏脑涨,双目眩晕。

    晚兮看着面前怒火攻心的星河少主,突然有些疑惑,若是之前在星河的话,九妖这般和他顶嘴,他只会当做没听见,可是眼下为什么会暴跳如雷,居然还动上手了——星河之人都以为星河少主倾慕心仪九妖,对她宽容大度,嘘寒问暖,还任她到处闲逛,就连晚兮也不例外,还以为从来不近女色,不懂花前月下的少主终于动心了。

    “墨语,看来本座是和你太废话了——此番前来,若是无法据画扇之死一事给星河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便老老实实说出皇甫婳的下落!”

    星河少主把九妖甩到一边,负手怒喝着。

    原来,星河少主所想,从头到尾都不过一个机关图罢了。

    墨语突然发现,或许被此人摆了一道,从挟持九妖,到画扇的事情,都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的最终目的都是在名正言顺的夺取机关图。

    “机关图所系是天下命脉,你取了机关图只能致使生灵涂炭,血流千里,此乃邪道,墨家正义所在,万不会让你得逞!”

    墨语也收起了温润如玉的面容,眉峰上皆是凛然,岁月沉淀于他沧桑的眼中,从悄无声息里透出锋芒和稳重。

    “所谓正义,不过是借着除暴安良,传道受业的名义在为所欲为,其中和邪魔比起来,你们更是恬不知耻,虚伪至极!”

    说罢,星河少主给了晚兮一个眼色,晚兮即刻会意,温柔如水的眼眸一凌,长萧已经执在手中,他率先跳起,朝墨语跃去,气势逼人,如离弦之箭。

    身在墨家城池之前,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目空一切,墨语心里亦有涛涛怒气,眼看晚兮渐渐逼近,他顾不上道义与否,直接拔剑迎了上去。

    九妖一看双方交手,便知墨家和星河已是势如水火,撕破了最后一层风平浪静的伪装,她再看看星河少主,正好整以暇的在一边“隔岸观火”,身影落寞而高傲,好似一颗年过古稀的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