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清晰可见几朵淡淡的白云挂在夜空中。又是个月明天晴之夜。

    天气不错,月色旖旎,蟋蟀伴着涓涓流水声欢乐地歌唱着,彰显夜的祥和与所处位置的安全性。

    咏荷摆好书篓,从袖子里变出一张毛绒大毯,在平整的地面上铺好,便扶着“睡着”的秦梓恒躺上去,又从袖子里变出一张被子,为他盖好。紧接着,又起身用术法为他赶走蚊子。尔后,才钻进被窝里拥着他睡觉。

    对自己术法深信足以对付凡人的咏荷,安心地在他怀里睡着,她并没有发现,她抱着的躯体很是僵硬。

    秦梓恒不敢动,更不敢向她问清楚。养了十八年的猫,说变就变,一同睡了十八年的猫,突然跟他说“它”是个大女人,叫他怎么接受?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掐自己的时候,明明很痛。

    难道他真是刚刚那男子口中的什么“秦兄”?几千年不见的“秦兄”?

    秦梓恒纠结着,郁闷着,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直到天将亮。感觉怀中人儿动了动,他又急忙装睡,真切地感受着怀中的大女人将身下的毯子和被子变走,并变成猫咪爬到他身上,舔了舔他的脸,他才像往常起床那样伸伸懒腰,起床。

    “诶,书篓……”他假装惊讶,跑过去抱住书篓。

    如果咏荷细心观察,定能发现他的不自然,可惜“身为”猫的她,相对他而言,体积太小,视线有限。

    秦梓恒在书篓里找到竹杯,径自走到河边洗漱。他漫不经心地洗着脸,心想着该如何面对那个和他睡了十八年的“猫美人”。

    他该不该向她问清楚?可她明明有意瞒着他。倘若问了,她会怎样回答?否认?还是从此维持不了友好的关系?

    他慢吞吞地洗漱完毕,回到咏荷身边,在书篓里找出昨日买的干粮。咏荷一见吃的,立刻像往常那样,跳到他怀里与他一起吃东西。

    如今知道这只“猫”其实是个女子,抱在怀里秦梓恒如何也淡定不了。他匆匆咽下几口饼,也喂了她几口,便抱她下地,自己背着书篓上路了。

    咏荷终于感觉到他的奇怪,但她没有多想,直接认为他是昨夜被秦风吓到了。

    就这样,咏荷白天变成猫跟着他上京考试,晚上便将他迷倒,搭好临时露天床和他一起进入梦乡。

    直到他们进入京城,秦梓恒才带着她住进客栈。然后,他便忙着他的殿试了。

    也可以说他在逃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