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方,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条巍峨的身影,那是兴都库什山脉附近另一条萨费德希尔斯山阳光曝晒着大地。

    空气从远方飘来淡淡的硝烟味儿,依旧刺鼻。

    硝烟飘来的方向,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几条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在天上仿佛织成了凝重的黑云一般。

    敌人从巴格兰省袭来,约一千人,带有装甲车还有重机枪,在夜里发动了突袭,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榴弹炮,竟然一轮齐射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脑袋上被弹片划开了一道口子,幸好自己手上81-1式自动步枪帮自己挡了一下,不然连整个脑袋都被削掉一半。

    自己的命是保住了,刚发到手上没两个月,视若生命的步枪却损毁了,完好的只有弹匣和军刺。

    有将近四分之一的弟兄永远倒在了阵地上,都是那该死的榴弹炮,一枚炮弹就能炸出一个大坑,许多弟兄甚至连尸体都没能找回来,甚至在杀伤半径内,离弹着点越近,死状就越惨。

    敌人的进攻太凶猛,人数也很多,在黑暗的夜里到处都能看到清晰的枪焰,连方向都分辨不清楚,根本分辨不出哪些是敌人,哪些是自己人,只能听到自己的排长在附近声嘶力竭的喊叫着,这才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若是晚上一会儿,即便敌人不干掉自己,血也会流干。

    脑袋上现在裹着中国人制造的消毒纱布,很好用,上过不知名的白色药粉后,血止住了,感谢安拉,自己和许多幸运儿一样,活下来了。

    拉瓦里.尤格拉.艾哈迈迪抱着自己重新领到的八一杠自动步枪和十来个弹匣,茫然地望着西南方向。

    敌人是从那里来的,连夜撤出了十余里后,他们进入了第二道防御阵地。

    真该死,自称不逊色于政fu军的防卫团居然被一群乌合之众打成这样。

    “拉瓦里,你还好吧?”

    拉瓦里.尤格拉.艾哈迈迪的上级,排长穆罕默德.普什图不无担心的看向自己手下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平时就是个好动活跃分子,而现在却是一声不吭的变成个闷蛋,安拉保佑他,别伤了脑袋,别成傻子。

    听说拉瓦里还是出自一个大家族,还上过中学,不过在塔利班执政期间,家族被屠灭了,只剩下少数几个家人逃了出来,最终辗转流浪在宝石谷dragoon财团的防卫团第二步兵营里当个小兵,混口饭吃。

    真幸运,昨天晚上还能活下来,穆罕默德还打算推荐拉瓦里去指挥部或是担任其他文职工作,能念过书,应该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不像自己,一字不识,只知道打打杀杀,当个大头兵,就是哪天被一枪打死也不可惜。

    “排长,我还好!”

    听到排长的声音,躲在战壕里,拉瓦里缩了缩脑袋,依旧死死盯着战壕外,黑烟升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