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亦点头,可惜……连食道都僵硬了,悲伤如同狂风般袭来,他多希望自己已经死了……

    真的不想让他看到这样不人不鬼的自己,衰弱地如同风烛老人,哪怕……他不爱他,可是……至少能记得,庞亦是个年轻的校尉,他曾驾马载着自己走了一路,而不是如同现在一样,连吃东西都要人喂的病人。

    那粒药丸被含在嘴里,怎么也吞不下去,庞亦将脸别到墙壁之处,不让离珏看见失落地自己。

    竟连药都吃不下去吗?

    将庞亦的脸转回来,手伸入他的嘴里将药捏成了粉末,本想找些水让他和着喝……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别说水了,便是潮湿的东西也不存在。

    将后腰的匕首摸出,往手心用力一划,以血为水,引入庞亦口,他这才吞了那解药。

    “……”庞亦艰难地抬起手,抢过的我的匕首,又用力地擦了擦嘴边的血,“别这样。”

    “没事。”边说边将衣服撕碎,扯下一条布,一手一口用力一拉,伤口已被娴熟地扎紧,“习惯了。”

    区区血液而已,我第一次喝血,是十一岁任务失手时,被敌人困在监牢的那一个星期,喝自己的血算什么?我还避开血管,生食自己大腿上的肉,以后的很多次任务中……没水之后,我喝的都是血,我自己的、敌人的,或者是牲畜的。

    庞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样的人也会流泪,可是……当他将血滴入他口中的那一刹那……庞亦地眼泪再控制不住,也许以前对他是喜欢,是爱,可是此时……那种感情已是生死相许!

    “烨儿说,一个时辰后的肢体便会有知觉了。”将庞亦横抱起来,往出口一步步走去,“等会儿有场恶战要打,照顾好自己,我救不了第二次。”

    “嗯。”庞亦将自己权交给离珏,将脸埋入他的胸口,感受着他一点一点地温柔,不知不觉中,泪水已浸湿离珏的胸口。

    出了地下室便是客栈,我将庞亦放入柜角,“在这等着,试着调用内力运气,我一会来接。”

    离珏已经离开,庞亦完呆住了……

    我一会,来……接!

    满满地幸福与感动将他填的满满的。

    本以为出了客栈便是一场恶战,可是……先前那里三层外三层地士兵竟然都退了,如今只剩烨儿,景贵妃,景易,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护卫。

    “烨儿……他出来了,母妃放他走,把瓷片放下。”景贵妃早已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