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钱洵美感慨万千地说,“最后我们把他送上车,让司机把他送回去的时候,小朋友一直扒着窗户看你呢,眼泪哗哗地看着你,心里估计想的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正则拧上瓶盖,嗯了一声。

    其实她看到了,那天在即将凌晨的时候,小孩爬上了车,苏正则站在风口目送他,苏正则没有放在心上,很多事情过去,她发现自己性格里与生俱来的那份冷漠越来越旺盛。

    “真是你妈的惨烈执念啊,生灵涂炭啊。”钱洵美自言自语。

    苏正则开门下车,站在门口一脸同情地看着钱洵美,然后又幽幽看向身边的单元楼。

    “下车,我带你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生灵涂炭的惨烈执念。”苏正则说。

    钱洵美半个脑袋探出了车门,缩着脖子,一脸诧异,犹犹豫豫想了半天,然后指着上方的单元楼问道“很涂炭吗……”

    “嗯,很涂炭。”苏正则回答。

    作为自愿参加金皙安抚行动小组的志愿者,钱洵美其实早就感觉到了深深的后悔,因为前几天一直有人给苏正则打电话催这个事情,催促他们赶快动身回西安。

    慢慢的,在钱洵美心里,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半路又不好打退堂鼓,所以这次和苏正则硬着头皮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楼梯的时候,钱洵美在后面一把扯住了苏正则的衬衫袖子。

    “那个,在我的印象中,金皙是小天使吧。”钱洵美再三确认。

    在钱洵美的记忆里,上次赵家小姐妹失恋了跟她在一起吐苦水,吐着吐着喝了两瓶白的,最后那个臭丫头越喝越上头,最后直接喝大了把钱洵美的外套撕了。

    虽然这个事情和失恋没啥关系,但是钱洵美依然保存着本能的恐惧。

    苏正则回过头来,看着钱洵美扒在她袖子上的小爪子,点头说道“你可以动小天使的ad试试。”

    钱洵美下意识捂着了自己的外套,感觉下一秒就有种被撕外套的风险,整个后背凉飕飕的。

    “我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不好,”钱洵美捂嘴,“鲨了我吧。”

    一拖一拽之间,钱洵美缠着苏正则的胳膊,一层一层地拖到了402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