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刚刚的话,有的时候我还是讨厌你哥,”阳光下,林世泽眼睛微微眯起,像只闹别扭的猫,“还有人给他织毛衣。”

    “不会是毛衣啦……”苏正则老脸一红,“顶多织个围巾手套……”

    “那我也可以拥有不,”林世泽开始拉长语调装可怜,“啊我的胳膊好痛,啊我的脖子动不了啦,啊我的手要断了……”

    苏正则满头雾水,心想你这么要好看的人,怎么可能接受我织的那么丑的围巾呢。

    “我织的很慢,又不好看,你也不会用,我不给你。”苏正则不打算理他了。

    “我戴,天一冷我就天天戴着,整个冬天我戴着不取下来,好不好?”林世泽费力地伸手扯住苏正则的袖口,一脸可怜巴巴。

    苏正则不敢让他再做大幅度动作,带他出来透透气都用轮椅推出来好让他随时有地方靠。

    “真的好丑。”苏正则结巴。

    “真的想要。”林世泽没法摇头,只能笑。

    苏正则有些无奈,林世泽可能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家伙吧,干什么事情都随自己的心,既然他说想要,那就织给他,反正他开心就行。

    “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这句话是苏正则在《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看到的,想了很久才明白。

    苏正则侧着脑袋瞅了少年一眼,突然就傻笑起来,然后摇摇头表示无奈“好,今年冬天就给你,不退不换,丑死你。”

    “那我就系着跑到人最多的大街上,让全世界都知道这是我闺女给我织的丑围巾。”林世泽一脸淡定。

    “好了好了,”苏正则摆摆手,不想再跟他废话,“把温度计乖乖拿出来给我吧。”

    昨天下午,苏正则带林世泽来了这个他经常来的医院,他主治医生已经脸色不太好,跟她说林世泽颈椎病又加重了,感冒导致炎症,他肩周和腱鞘都已经伤得很严重了。

    “是人又不是木头,没日没夜的玩电脑,是活的不耐烦了?”医生骂她。

    医生语气很凶,苏正则突然就很委屈,被骂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开始忍住不哭的眼泪这个时候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