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你看,绿叶是我,石子呢是你。”君秀秀一边摆着简陋的棋盘一边解释游戏规则,“九宫格内,谁先连成三颗直线谁就赢。”

    说完她微微侧过脸,弯着眉眼:“怎么样,玩吗?”

    她未绾云髻,发带耷拉在肩上,缠了几缕碎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碎髦扫过细眉,翘起了几根,她不在意地揪了一下。

    谢奚奴捏了捏被塞入手中的石块,半晌,抬起眼皮:“谁先下?”

    暮霭与残阳交融在一起,醉成了酡红。

    半刻钟后

    “哈哈哈,傻了吧,小孩!”岑寂的树林边回荡着某人穿透力极强的笑声。

    君秀秀抬手拨开了谢奚奴踌躇在半空中的石子,得意忘形地笑开了花:“别纠结了,败局已定,要懂得愿赌服输。”

    谢奚奴摩挲着石块。

    简陋的棋盘上,绿叶静静躺在斜对角的网格里,连成了一条直线。

    这是他第一次走井字棋,看起来很简单,但后手的他却连输了三把。

    耳边是君秀秀肆意的嘲笑声:

    “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这井字棋你看着简单,但也不是你九岁的人生能够掌控的,以后嫂子慢慢教你哈哈哈。”

    君秀秀这人有个大问题,就是得意起来,会忘了自身处境。比如此时此刻,她本意是想靠下棋来博点好感度,结果好胜心起来,厚脸皮地每把抢先手不说,嘴巴一张,还自带嘲讽技能。

    这就验证了那句:多好的姑娘啊,可惜长了嘴巴。

    长了嘴巴的君秀秀笑了没多久,对上谢奚奴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林间忽然起了一阵怪风,以她为圆心快速地转旋了一圈,糊得她满嘴的风沙,沙泥攀附进喉舌,呛得她差点没给断了气。

    呸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君秀秀张了张发麻的嘴巴,抹了一把生理泪水,目光忡忡地盯着谢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