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大人都急的如热锅上蚂蚁一般,聚在一处商量。莫巡抚愁眉苦脸,全无封疆大吏的权威,哀声道“诸位,如今蜀中官场被叶行远一网打尽,本官已经上了谢罪的折子,只是尚无回音,不知朝廷会如何处置。”

    布政使刘大人也是叹气,他经营多年,溜须拍马也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才终于弄到这么个实缺,如今看来一切都要付诸流水。

    “还能怎样,被不孝子连累,吾等前程肯定是保不住了。只希望朝廷给咱们留几分薄面,不要革职查办”他家里刮来的民脂民膏,要是一查肯定留不住,现在儿子也死了,官位眼看保不住,只能希望回乡做个富家翁。

    童知府神色凄厉,咬牙道“大人,岂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叶行远与我等不共戴天,若是咱们就这么认了,他哪里能放的过我们?”

    莫巡抚蹙眉道“你纵然这么说,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有什么办法?慈圣寺一案已经定成铁案,叶行远手眼通天,咱们在京中的关系也不够硬,保得住性命就算不错了。”

    在蜀中围观,差不多就脱离了朝廷派系,必须得投入蜀王门下。因此虽然他们同样是方面大员,但在京中却没什么根基,与内阁诸位大佬也没什么私交,对方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雪中送炭。

    只要不落井下石,让他们平安而退,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局——现在连蜀王都没有对叶行远怎么样,要他们几个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办法?

    童知府知道这两个上司都是软趴趴的官场老油条,平时惯打官腔,但到关键时刻就顶不住,但他却是狠辣心性,决不可就此认输。

    他厉色道“诸位大人,如今咱们早已一败涂地,也没什么好忌讳的。蜀中官场,让叶行远这小子捅破了天,咱们都没什么好下场。

    事到如今,只有请咱们身后之人作主,才有翻身的机会。”

    布政使刘大人苦着脸道“如今王爷对叶行远的态度暧昧,连世子死了都未曾追究,怎会为我们作主?”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确实存着奢望,指望叶行远一到南浔州,蜀王就发雷霆之怒砍了他的脑袋,这样也算是为他们报仇出气。

    奈何叶行远已经去了南浔州大半个月,仍然没有被杀的消息传来,听说蜀王对这个杀子仇人似乎还有器重之意,这怎么不让蜀中这些官员灰心丧气。

    童知府冷笑道“我只问一句,诸位就真的甘心被一撸到底,乖乖回乡下去做个乡绅?我等寒窗十载,宦海沉浮,历经多少大风大浪,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官的必然恋栈权位,他们都已经做到这个位置,怎么肯随随便便放弃?要是回乡,不过只是地方上略有势力,哪里比得上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莫巡抚咂摸出一点意思,便反问道“童大人,你素来最有主意,有什么便直说吧。我与刘大人都已经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童知府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起身关紧门窗,这才回头,面色狰狞道“叶行远小贼视我等如无物,朝廷弃我等如敝履,怎可就怎么算了?想要留住咱们的权位,威今只有一计,便是迎王爷入蜀!”

    此言一出,众人静默,都是面色苍白,默默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