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昕心里揣着事,并未关注周边。

    来回几趟,忽地有惊呼声传出,许多人张望,有人加快速度往那边冲。

    “夹到人了!我的天!”

    “让开些让开些,小心烫到!”

    往炼油区机器上卸货时,有工人被机器夹住了衣服,缠成股了撕不烂扯不掉,这一小会儿也没把人弄出来。

    得知事态,孟昕并未近前。

    如果真是机器故障,越近越危险,炼油区沸腾的油锅一排连一排,溅出来一点都吃不消。

    老工们都远远瞧着,只有新工爱凑热闹,隔着距离叠了几圈,唧唧喳喳等着上面派专业机修工过来处理。

    “哭什么哭!还有脸哭!都是你干的好事。运输带卡住,大家工量做不足,都怪你!”人声嘈杂,隔这么远都能听到小曼尖利斥责。

    跟小曼要好的几个女孩纷纷帮腔,许多和小曼观点一致,感觉被牵连的女工也七嘴八舌抱怨起来。

    前方哭声渐大,还伴着低弱解释。

    孟昕神色一凛,快步走进人群,挤到最前方。

    果然。

    原花靠在机器边,扁着嘴哭得抽不上气,一头一脸不知是汗还是泪水。

    她半边衣袖和下摆卷进了机器里,身体随着机器震响颤抖,衣物撕裂处露出皮肉擦伤,隐约有血迹显现。

    只是衣服卷进去了,人看起来事,至少没有大出血。

    “还好吧?”孟昕上前蹲下。

    原花使劲摇头,隔着泪水看孟昕都是模糊的,“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肉掉了,我去拣,衣服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