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过后,一个嘹亮的哭声从产房里传了出来,霎时间云开雾散,惊雷消失了,乌云消散了,烈日当空,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南燕王好不容易从方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立刻扭头,望向了产房,这时,产房的门打开了,有嬷嬷带着惊恐的神色跑了出来,扑通跪倒在地。

    “王、王上……”

    “生了什么?王子还是公主?”南燕王激动地问。

    嬷嬷浑身颤抖不止,话也说不利索“王、王上,您还是自己看吧!”

    她将抱在胸前的孩子,双手高举过头,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着。

    南燕王定睛看去,一团红色的襁褓中,有一条小生命在扭动着,襁褓将它遮盖得严严实实,他看不真切,于是伸出手来,掀开襁褓的一角,往里张望。

    站在南燕王身后的大臣们也好奇极了,忍不住伸长脖子张望。

    天眼珠前,凤浅等人的好奇心也被完吊了起来,明知道这孩子就是司空圣杰,可还是被画面中的气氛所牵引,也跟着一个个伸长脖子张望。

    突然,“啊”的一声惊叫,站在最前面的南燕王大喊一声,连退了三步,颤着手指,指着襁褓里的婴儿道“妖孽,是妖孽!”

    他一退,身后的大臣们好奇地进了一步,然后同时看到了襁褓里的婴儿,齐齐呆住了。

    只见襁褓里是一个男婴,通体长着白色的近乎透明的毛,白色的头、白色的眉毛、白色的胎毛,就连皮肤都白如雪色……

    “妖孽,是妖孽!”南燕王惊恐地高喊,“他绝对不是孤的种,他是妖孽!来人啊,快把这妖孽沉入湖中去,孤不想再见到他!”

    看到画面中,南燕王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喊和激动的反应,凤浅眉心揪起,担忧地扭头,望向一旁的司空圣杰,被自己的父王称作妖孽,又狠心地要将他沉湖,他该是怎样的心情?

    出乎她意料的是,司空圣杰很平静,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心底深处的一丝悲凉和痛楚,谁愿意一出生就被人视作妖孽,谁又愿意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拿去沉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