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泊舟紧紧抿住嘴巴不吭声。

    “老爷,这事不能怪舟儿,都是我硬拉着他去大相国寺的,你要罚,就罚我吧。舟儿刚从监牢里出来,您还要上家法,还要让他在这里跪三天,他身体撑不住的。呜呜呜。”王母心疼极了。

    “慈母多败儿,你还要再宠他到什么时候。他年纪不小了,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爹,您不要怪娘,都是我的错。娘,您快走吧,不就是家法,不就是跪几天吗?我可以的。”

    “老爷,老爷。饶了舟儿吧。”王夫人拉着丈夫的衣服,苦苦哀求。

    “爹,您让人把娘带走吧,她身体不好,刚才被我连累,被人追着打了一路,肯定很累了。”

    “哼,你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王父见儿子还知道疼惜母亲,还不算无可救药:“家法可以免了,但是闭门思过不能免。砚喜,伺候少爷洗漱干净,然后给我盯着他,让他在这里面对列祖列宗,好好思过。”

    三日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一晃就过去了。

    “老爷,您慢点,这几日天气转凉,天干物燥的,大夫说你不能生气。”

    正坐在蒲团上往嘴里塞糕点的王泊舟听到母亲比往日大得多是说话声音,便知道,这是她在给自己通风报信,赶紧让砚喜将糕点小吃带走。然后伸手巴拉巴拉自己的头发,衣服,端端正正地在蒲团上跪了下来,一副悔恨交加,憔悴不堪的模样。

    “爹,您来啦。”不等王父开口,王泊舟便冲着父亲喊了一声,然后垂头望着地面。

    王父到祠堂看着憔悴而消沉的儿子,心里的火气到底去了一大半。他叹了口气,道:“知道错了吗?”

    “儿子知道错了。”

    王父本来就剩的不多的火气,在儿子的认错声中和妻子殷切的目光中,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罢了,罢了,起来吧。不过这段时间还是呆在家里避避风头的好,虽然你已被无罪释放,但是真凶毕竟还未找到,总少不了一些风言风语。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温习功课,给我参加今年的秋闱,给我争口气。”

    王泊舟歪歪斜斜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一个腿软,差点摔倒,王母尖叫着扶住儿子,冲着王父道:“儿子在这里跪了三天,都成这副模样了,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关心关心,就会这个那个提一堆要求,你是怎么做人家父亲的。”

    “娘,我没事,都怪我平日里太不像话了,让爹失望了。咳咳。如果这凶手一日也查不出是谁,我就听爹的话,一日不出门好了。反正,呆在家里,已经比呆在监牢里好多了。”

    “傻儿子说什么傻话啊。我昨日去寺里祈福的时候碰到大理寺丞陈大人的夫人,她也愁眉苦脸的,我一问,才知道陈大人为破案整日没日没夜的找线索,可是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陈大人说了,这案子不好破。”王母心疼地眼泪吧唧吧唧掉了下来。“老爷,如果这案子一直破不了,难道你要把我们舟儿关在家里一辈子吗?”

    “真是慈母多败儿。”王父摔了下手,无奈地看着这母子两一唱一和的样子:“算了,你要出门可以,但是行事给我低调一点,不可再像之前那样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