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琢磨,总算是回过了味来!

    姓方的,你坑人哪,往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

    御医来了方家,其实方景隆只是受了惊吓,昏厥过去罢了,很快便醒转,只是目光呆滞了一些,想到家业一空,换来了一堆乌木,就这么堆在后院里,这位征南的大将军,一下子萎靡起来。

    丢人啊,老脸都丢尽了,崽卖爷田,算是没脸做人了。竟连陛下都已知道了,还派了御医……

    方景隆也不算什么脸皮太薄的人,可每每念及于此,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吃饭的时候,父之二人各坐长条凳上,方继藩怕方景隆打他,所以故意挪远了一些距离,至于饭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旁的邓健侍立在方继藩身后,也很小心。

    方继藩心里七上八下,心里挺纠结的,只好暗暗长叹,别急,等乌木价格暴涨,定要将所有的田产都赎回来,不,要买最好的。

    啪……

    方继藩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口里还留着青菜叶子,一张俊美的脸霎时白了,还以为这一次是父亲发了疯,要揍人。

    抬头一看,却见方景隆原是将筷子拍在了柳木桌上,接着仰头,鼻子有些红,甚是酸楚的模样,目中微微有些湿润,他叹口气道:“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爹…”方继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别老提祖宗了……”他缩了缩脖子:“我总感觉阴风阵阵的。”

    方景隆瞪他一眼,又看向邓健。

    邓健也是惊讶:“少爷,你又叫爹了…是不是……”

    方继藩心里恨不得把邓健这孙子撕了,我叫爹怎么了,他就是我爹啊。

    可细细一想,罢了,自己实在不想又被大夫抓去研究。

    到了这个份上,败家已成为本能,做人不能忘本。

    他便龇牙:“老东西,还让不让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