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墙根儿底下,站着两个姑娘,这两人在灯影里,一个穿着红衣,一个穿着绿衣。

    那穿绿衣的姑娘,撇嘴说道:“王爷醉酒之后,眼中竟然只有这蠢笨的婆子。”

    “怪不得王爷许久不来……”穿红衣的姑娘叹道:“原是为了这婆子,莫不是因为这婆子会唱小曲儿的缘故?”

    “定然是这般,不然王爷怎么会出来玩乐之时,还要带着这婆子。”那绿衣姑娘肯定道:“再说今日里陪着王爷的可不就是唱曲儿的谣欢姑娘?”

    “大姑娘,你究竟在何处?”小郎君口中念叨着大姑娘,一不留神,绊住了门槛,于是踉跄几步,好歹是张媒婆胖而有力,这才这才勉强扶住了小郎君。

    “瞧见没,这姜还是老的辣,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吃起咱们王爷的豆腐来了。”那绿衣姑娘尖着嗓子说道。

    “这婆子也太大胆了些,竟是这般明目张胆的调戏王爷。”绿衣姑娘义愤填膺道,“奴家方才还瞧见这婆子含情脉脉的看着王爷。”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小郎君自用小郎君的苦楚,他醉醺醺的上了那车,听着马蹄哒哒,也要怅然一番,“大姑娘为何如此对我……”

    张媒婆嗓子眼儿里卡着一口老痰,实在不吐不快,于是掀开车帘子冲着外头,痛痛快快的吐了口痰,这才清着嗓子说道:“依着奴家看,这大姑娘未必在平康坊中……不然咱们今日也算在平康坊找了一圈儿,为何没有找到那大姑娘?”

    “张媒婆说的有理。”那小郎君接口道:“只是长安城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姑娘她究竟躲在何处?”

    “咱们明天且去南城瞧瞧去。”张媒婆有了主意。

    “南城?”小郎君眼睛一亮,“听闻那南城的庵堂素来出美人儿?”

    张媒婆心中很是不屑,口中却是附和道:“咱们先前满城的找,却忽略到了南城的庵堂。”

    “那大姑娘无依无靠,只怕就住在城南庵堂之中。”小郎君做起了身子,眼神儿发亮,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张媒婆心中很是鄙夷,不过面上不显,一时想到这小郎君好歹是个王爷的身份,语气便又缓和了下来,“那咱们明日里便去庵堂瞧瞧去。”

    张媒婆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出小郎君哪里等得到明日。

    夜幕降临,群星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