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蓟咽了口口水,才道“一脸…死气,双眼漆黑无白,嘴唇红红的,不对,是血红血红的!小的以为自己眼花,便使劲揉了揉眼睛,等胳膊放下来,便见到三郎君一如往常一般,说自己渴了,喝了口茶水便又倒头睡去了。当时小的一直以为那是小的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如今想来,三郎君偶有异常,可不就是那之后就渐渐有了的吗?”

    秋枫的拳头紧了紧,试探的问道“那…那初一……初一的死,你觉得与净远有何关联?”

    “初一小郎君?”大蓟的神情有些怔忡,反映了一瞬才眨着眼睛思索起来。“小郎君走的那天,小的虽然未曾时刻跟随着三郎君,可也没见三郎君离开过啊。他些日子香月堂有几单大生意,三郎君都是吃住在香月堂的…”大蓟想到这,突然一拍大腿,惊道“郎主,小郎君去了之后,三郎君的右手有伤!”

    “什么伤?”秋枫和秋李氏异口同声的问道。

    大蓟蹙着眉想了想,“小的没太看清,三郎君不让小的近身伺候很久了。那伤口密密麻麻的很是恐怖,小的只看到一眼,却没见过那种伤口。那伤口不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那是什么伤口?”秋枫追问。

    大蓟咬着嘴唇使劲回想,把脑子搜刮了好几遍也没想出词汇来形容那种伤口,不由得伸出手比划起来。“就是…就是…哎呀小的嘴笨,不知道怎么形容……”想到这,他突然打开双手说道“哦对,就像是炸开了之后留下的口子!”

    秋枫不解,“什么叫炸开了?”那是一种什么伤口?

    “就…就像是膨胀了,撑出来的伤口!对,撑裂了的那种,皮肤还黑黑的!”大蓟总算是想出了形容词,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可秋枫和秋李氏就想不通了,受了什么伤才会让伤口成裂开的样子?

    半晌,秋枫才对门外唤道“福来。”

    福来闻声走了进来,“郎主唤我?”

    秋枫点点头,问道“大蓟的工钱如何算的?”

    福来虽然有些不解,却也不多问,老实回答道“回姥爷的话,除了大郎君,其余郎君女郎屋里的丫鬟小厮都与姨娘院里的下人工钱一致。”

    秋枫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大蓟。

    大蓟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郎主要将自己赶出府去,吓得脸都白了。刚想开口求饶,便听秋枫继续道“你伺候三郎君辛苦,这个月开始给你涨工钱,就跟大郎君屋里的小厮一样吧。”

    大蓟白着脸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吓了一身的虚汗。“谢郎主大恩,谢郎主大恩!”

    “回去不必多言,只做好你的分内事,有何异常再来与我禀报。”秋枫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