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本也想来见你,可是这两日身子不爽利。我与你舅舅劝住,不让她坐车来劳累一趟。”韩夫人搂着傅之婉说道。

    傅之婉忙稍坐正了身子,颇为担忧地问道:“外祖母没事吧?”

    韩夫人安抚地抚了抚傅之婉的手臂,微笑着说道:“没有大事,只是前些日子暑热,用饭的时候贪了几口凉梅汁。一直在用着药,老人的身子不大能经得住,要多休养些日子。”

    傅之婉舒了口气,稍放下心来,“舅母说的很是,老人的身子羸弱,一点小事都禁不得马虎。幸好舅母和舅舅,不让外祖母坐车来一趟。”

    韩夫人望着傅之婉点点头,又问道:“可是已经给你母亲上过香了?”

    傅之婉说已经上过香了。

    “我早你进去上过香了,母亲特嘱咐过。只是明后日就不来,她怕让你那父亲和继母知道,而对你冷落疏远了。”韩夫人说道。

    傅之婉颔首道是,“外祖母是真真为我考虑。这两年也是多亏外祖母、舅舅舅母关怀照顾我,我才能将日子过下去。之婉感激不尽。”说着,傅之婉不禁哽咽。

    韩夫人见傅之婉哽咽了起来,也不免心疼起这女儿来。她与傅之婉的母亲韩芸是闺阁好友,后又嫁给韩芸之哥,两人成了姑嫂,更甚情深。生母早逝,独留一孤女,父亲无良,被原定悔婚,实在是惹人怜惜。

    “好孩子,我们是一家人,还说这番生疏的话来做什么。别说你是你舅舅的亲甥女,就是单凭我与你母亲的情分,你的事这也都是分内之事。”韩夫人疼惜地摩挲着傅之婉的双手真挚地说道。

    傅之婉含泪点头,回过身取出用一方雪青色丝帕的包裹出来,拿过放在端坐着的腿上,伸手将包着的丝帕展开,与韩夫人说道:“舅母,这是素日里在阁中做的一些针黹。上一次见外祖母,祖母还佩着我做的荷包,我就有些旧了,这次做了个新的。舅舅舅母和两位哥哥、秋妹妹也都有。还有几方丝帕和几条络子。”

    韩夫人更是心疼起面前的娇柔清丽的女孩子,点头抹泪地应道:“好好好,亏得你这份心意,我们都会好好用的。”

    两个人又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儿子体己话,哭哭笑笑。

    就要辞别的时候,韩夫人踌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与傅之婉说出口。

    傅之婉心细如丝,自然是察觉到韩夫人的踌躇,便先开了口说道:“舅母可还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与之婉说。舅母且说即便,不用多犹豫。”

    外祖母家人的心她是能够感知到,待她是真心实意。

    韩夫人见傅之婉已是察觉,终还是小心地说道:“婉儿,你觉得你云程哥哥人如何?”

    傅之婉一愣,没想到韩夫人是与自己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