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拼杀,本该是武夫干的事情,张懿一介文士,哪懂这些,莫说舞刀弄枪,连最基本的排兵布阵,他也只是略知皮毛。

    就在此时,张懿的老搭档郑嵩从外边走了进来。

    当了这么些年的别驾从事,张懿心里在想些什么,郑嵩几乎一眼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眼下张懿的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忧愁,郑嵩哪还不知张懿在为何事烦恼。

    恰巧,此时他也有一件事情,不知该从何开口,便有心问了起来“使君,可是在为军务烦忧?”

    张懿抬头见是郑嵩,脸色稍微缓和了不少,带着几分疲倦说着“你觉得,我们赢得了鲜卑人吗?”

    对于郑嵩,张懿素来是信任有加。

    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不仅老谋深算而且城府极深。最主要的是,他在张懿初入并州之时,就已将两人牢牢绑在了一起。

    面对张懿的提问,郑嵩不说是,也不说否,巧妙回答了一句“使君不必担忧,或许此人,可解使君之急。”

    说罢,郑嵩拍了三下手掌,门口的帐帘再度掀开。

    张懿探头望去,站在门口的来人看不清模样,借助烛火亦只能瞧见其裹了一袭藏青棉袄,头带斗篷,系了件黑貂披风。

    “你是?”张懿有些纳闷儿。

    来人走进帐内,与张懿对立而坐。

    待他取下斗篷,才看清是个相貌刚武的青年,额前的头发往后梳起,绑成了一撘粗辫。

    鲜卑人!

    张懿心中一惊,下意识就想叫人来擒拿此人,然后再慢慢严刑审讯。

    但转眼一想,人是郑嵩带来的,应该就没有太大问题。

    莫非是打入鲜卑的谍子,亦或是叛逃投诚而来的鲜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