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道:“一件很旧的浅蓝色短袖,黑色长裤,胶鞋,背着个蛇皮袋,口音是本地人,看着像去打工的,去的崇明岛。”

    张大辉道:“他穿了件长袖的格子衬衫,牛仔裤,运动鞋,看着干干净净的像个学生,可身上酸臭酸臭的,我这满船的鱼腥都臭不过他。他去的彩虹岛,我问他这黑灯瞎火地去彩虹岛干嘛?他就笑,也不多话。后来我见他蛮内向的,就不跟他说话了。”

    “酸臭?”江夏敏锐地抓住重点,一条季淮可能的逃亡路线在脑海中隐隐成形。

    “张大辉是吗?我看你年长,就叫你声张叔了,你去帮我去挑四艘船,挑船况好,油足的。”江夏吩咐道。

    张大辉被点了名,又听江夏说话客气,心中颇有受重用之感,于是自作聪明地补充了句:“姑娘,要这么多船干嘛?我一条船就够了!油足足的!”

    “多话。”江夏寒声道。

    张大辉被训得一缩脖,悻悻而去,心里嘀咕,这么凶的婆娘,难怪男人大婚当天逃婚。

    张鹏看张大辉走了,猜到这位有钱的新娘子有了倾向,他满腔希望落空,不甘心搓着衣角,期期艾艾地问江夏:“我说老板,一会儿咱们去哪个岛啊?”

    “崇明,彩虹,他跟你的船去崇明岛。”江夏指着卢卡说道。

    “好好好!”张鹏见酬金有望,欢天喜地地跑去拾掇自己的船了。

    “姐姐,你怎么确定他要去松州港?又怎么确定他会先去这三个岛落脚?然后怎么确定去彩虹岛的那个是他?”麦克总算有机会发出他的灵魂三问。

    “只要是在云津,别说随便找个小岛藏起来,就算钻进地缝,季家都能掘地三尺把他挖出来。季淮好不容易逃出来,肯定会第一时间离开云津,时间拖得越长,他能离开的机会就越少。”江夏给他解释。

    “松州港,”她提到这个地名的时候微微顿了下,“松州港是近几年新开发的港口,上个月刚开了条国际邮轮的航线,今天傍晚,第一艘邮轮会正式启航。邮轮在海上一走就是一个月,茫茫大海,这才是季家势力最难抵达的地方,就算一个月后,季家在终点抓到他,两家该丢的脸也丢尽了,该处理的事也处理完了,谁也奈何不了他。”

    “朝阳,崇明,彩虹三个岛是这附近人员聚居的大岛,只有这三个岛有往来松州的客船和旅游船,如果他要去赶邮轮,肯定会先到这三个岛中的一个。”

    “至于怎么确定他去的彩虹岛?麻烦你动动你那天才的脑袋瓜,这个不涉及你不了解的本地情况。”江夏见张大辉走过来,便中断自己的解释,让凯恩扶着上了渔船。

    麦克忙跟上她的脚步,天才的脑子一转便明白过来:“酸臭?他……他不会躲垃圾车里逃走的吧?”

    凯恩站在船上接了他一把:“你还不算太笨。”

    麦克扶着凯恩有力的手臂跳进船舱:“我智商一百八好吗!不怪我没想到!是姐姐说他有洁癖!是不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