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橙从洗手间出来,裴西宴已经不在了,她深吁了一口气,好端端的跑来她的病房过夜干嘛?他督军府内姨太太们的床不香吗?

    她都住院了还来给她拉仇恨!

    过分!

    ……

    裴西宴直接去了好友孟兴朝的办公室,“我昨晚一觉睡到了天亮。”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恍惚,这些年来他一直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晚上睡着都怕被一枪崩了,所以一向浅眠,经常睡了不到半小时就醒了,然后睁眼到天亮。

    偶尔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

    刚去部队那会,经常会梦见许晨满脸不屑的讥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

    梦里面许晨的脸永远都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和许橙那张充满朝气和活力的明媚小脸完全对不上,如今得知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他心里反倒有了一种解脱。

    正在配药的孟兴朝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谁不是一觉睡到天……”

    说完后他就觉得不对了,音量陡然拔高了几分,“什么?你一觉睡到了天亮?你昨晚吃药了?”

    裴西宴拉开凳子坐下,“没吃药,自然入睡的。”

    孟兴朝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所以是之前给你开的药起作用了?你的睡眠障碍见成效了?”

    裴西宴双腿交叠,“我昨晚睡在许橙的病房,是我这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孟兴朝好半晌才意会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你别告诉我你俩昨晚是第一次睡?”

    裴西宴睇了他一眼,“没睡,我睡的是沙发。”

    孟兴朝唇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阿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心寡欲了?”

    心爱的女人睡在你旁边你都可以当柳下惠?你还是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