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微蹙,抬眼打量这人。

    他身着水洗青布长衫,胸挺背直,虽然衣着朴素,却是高挑逸群,难掩脱尘之资。

    这便是那——胶东名医?

    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阁下就是那位胶东来京的名医?”姜雪开口,“瞅着先生颇有几分天人之姿,倒不像杏林中人。”

    “夫人谬赞,杏林中人多了去,坐馆行医的有,江湖游医自然也有,当然,”颜哲轻笑。

    “像我这样出尘俊逸的,是少见些。”

    姜雪噎住,是天下名医稀奇古怪,就连这种不要脸的也有吗?

    “许是本宫久居宫闱见识浅陋吧。阁下,”姜雪走到主位坐下,“不必称夫人。”

    她伸出皓腕,搁在桌上,“那就烦劳阁下了。”

    颜哲低头掩去眼中笑意,上前听脉。

    “公主殿下,”他道,“近日可是有些忧思太过?”

    “阁下诊出什么结果了?”

    “殿下心有郁结,加之有些受凉之症,外寒内热,伤心肺,伤气血。”

    颜哲站直甩了甩袖子,“不过也不是什么大病,草民开几贴药给您服下,三四天也就好了。”

    姜雪思索片刻,道:“先生果真妙手。近来忙于大婚之事,确有烦忧。”

    又转头向一旁的黄福:“黄管家,难得近日得遇神医,本宫有些闺中之症想要问询······”

    黄福颌首,道:“殿下但请问询,小人先去准备早膳事宜。”便退出了朝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