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窗外”在录歌的时候,方圆就觉得陈婉唱起歌和平时说话完全不一样,调门贼高,音域还宽,像飞儿乐队的主场,从低八度到高八度都能轻松驾驭。

    “一会儿再叫。”

    史飞龙双目赤红,本就高大的他显得更加狰狞,像只红眼秃毛大狒狒。

    但陈婉这一声也叫醒了沈宁飞。

    那种麻痹感逐渐消失,沈宁飞把硌了自己半天的白瓷盘子抡起来闭着眼睛朝后抡,同时把翻折起来的制服裙子往下拽,整个人像一朵被暴风雨吹打得花枝乱颤的黑色玫瑰。

    邵永强和小六子把她制住。

    “龙哥,那…这个我就先开苞了?嘿嘿,咱哥俩花开两朵。”

    邵永强淫笑着说。

    臭小子呢?臭小子呢?我的小幸运星呢?陈婉在心里不住念叨。

    小六子是条好狗,一边贴心地为大哥们着想,回身去锁包厢门,一边憧憬着是不是还会有美女葫芦娃救爷爷似的再扑进来。

    于是,二娃来啦!

    陈婉先前那一嗓子在安静的三楼就像是婚礼上突兀炸响的唢呐,虽然短促,但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309是一群已喝得五迷三道的机关单位职员,他们以为是谁挪凳子磨地面的声音,不以为意。

    311是正在抠嗓子眼的幸运星,他被水煮鱼的鱼刺卡住了,正嘀咕着谁说黑鱼刺少来着。

    方圆对陈婉的声音很熟悉,这嗷嗷一嗓子,在他听来就是平地一声惊雷,往嘴里含了一口米饭,来不急多想就冲了出去。

    小六子被陡然轰开的房门砸了个满脸花,整个人朝后跌了出去,捂着后脑勺在地上直哼哼。

    “草!”

    方圆扫了一圈包间里的景象,见两个姑娘就差满身大汉了,顿时睁目欲裂,眉头霎时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