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年!”这一声叫的满是惊喜。

    “我多做些蒸茄干,你带我去镇上卖好不好?咱两一起攒银子。”

    周寂年回过身,大庆建朝以来,对儿子辈的灌输的都是当家汉子在外忙于生计,所以小夫郎说‘咱两一起攒银子’,让他颇为意外,是感动的意外。

    “不可,天未亮就要赶路,路上炎热,到了镇上没有水池给你休息。”周寂年道出顾虑,不过谢宁这份心是好的,又说:“你做吧,我带去换成银子。”

    谢宁闷闷不乐,气恼自己中这毒,寂年是读书人,怎么好叫他与人做买卖?

    在大庆朝,有一句话叫做‘士大夫不杂于工商’。

    另一方面,他心里又有些甜丝丝,寂年虽然不言苟笑,但是待他真的极好,不嫌他见不得光不事家务,对着他的‘丑’容,眼里从未有过嫌弃,现在甚至能放下读书人的心气。

    中这鱼毒,却阴差阳错和寂年成了亲。这鱼毒,他受了。

    周寂年打了水回去沐浴,他倒是没有什么清高傲骨。活了几十年,居于高位,他周寂年何须顾及他人眼光?

    谢宁手揣在怀里蹲坐在矮凳上,下巴垫在膝头,想着如何能保持去镇上一天都不需要水?

    想了两天,蒸茄干都吃完了,他还没想出法子来,倒是爹爹林锦生病了。

    林锦顶着日头暴晒,弯着腰在田地干活,两天高强度的劳作,终于在第三天早上腰疼的起不来身了。

    在周三丰的心里,粮食为何重要?因为他夫郎俩儿子要吃饭,现在他夫郎坐都无法坐起身来,况且家有余粮,农田也就不是那么主要了。

    胡郎中这一月净往周家跑了,银子是赚,但到底是一个村里的,周家频频有人发病,医者仁心,这钱他赚的心疼。

    “旧疾复发,若是再劳作,这辈子就不用在想着坐起身了。”胡郎中翻着随身的药篓,拿了几幅治腰疼的膏药来。

    “锦郎还不到四十,胡大夫,您给治治!”周三丰心疼的皱着眉头,一脸苦相。

    “现在知道不到四十了?早先怎就是不知道让身子歇一歇?”胡郎中也是个直肠子,不过是个心好的。

    “不难治,这次彻底修养好了,以后就无碍了。薜荔藤取二两煎水,红糖调服,每日一剂。”胡郎中严肃地补充:“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腰骨是旧疾,没有个半载,不能根除,切忌劳累!可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