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负手,装模作样地“恩”了一声,“正训他。方才到了几位老将军面前也嚣张得很,夫人素日教得谦虚谨慎,他是一点也不往脑子里记。”

    这不恶人先告状么!告得还是胡混状!

    李轻鸿正急着辩解,嗫喏出几声,教李绍淡淡一眄,话没成一句,不敢说了,低头咽下这个哑巴亏。

    薛雉笑得愈发温柔,也不拆他的台,“朝廷派了钦差大臣下来,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她替李绍抚平衣领上的褶皱,李绍顺势将她的手轻握住,问:“所为何事?”

    薛雉说:“听说是,有关楚州。”

    李绍挑眉,思索片刻,说:“等打发了他们,再来陪你。”

    她笑起来,“好。”

    待李绍离开,李轻鸿才敢凑到母亲身边,“娘,你别听六哥乱讲,你还能不知道他的X子么!有他在,我怎么敢嚣张。”

    薛雉轻笑,“他好面子,你就少惹他,专门去招打,谁能护得了你?”

    李轻鸿瘪瘪嘴,在人前威风凛凛的雁南王世子,撒娇的功夫倒是信手拈来,“真是偏心,你疼他,不疼我。到底谁是你儿子?”

    “你都敢唤‘六哥’了,还争什么。只有寄思算我儿,娘最疼他。”

    李轻鸿望了望日头,问:“二弟今日吃过药了么?”

    薛雉说:“大夫给换了新方子,正要去煎。”

    因寄思T弱,薛雉的心思都悬在这个小儿子身上,煎药的事从不假手他人,一直以来都是她亲力亲为。

    李轻鸿却不大高兴,“你少忙,今年一开春就开始犯咳嗽,整夜睡不好觉,白天还要守着二弟……我去煎好了。”

    他遥遥望了李寄思一眼,与他视线交接时,李寄思抿了下唇,低头继续看书卷。

    李轻鸿说:“二弟今日讲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