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功夫前,为师得摸一摸你们的底子,底子不够厚,那便还不到能从我这儿学本事的时候,这样吧,你们谁能将春生从那磨盘上赶下来,谁就有资格随为师去抄经洞挑练一本秘籍。”

    两兄弟一听竺远和尚这话,便知先前猜想不错,那抄经洞里果然藏着武功秘籍,看来还不少,依竺远和春生的本事看,想必都是些无人知晓的绝世功夫。两兄弟虽然处处不和,性格相貌无一相似,却都野心勃勃,听了竺远的话,心里都激动起来。

    竺远低喝一声,便将角落里的磨盘一掌推飞至院子中央的空处,春生依照师令跳站上去等着,卓不凡先来挑战。

    “这里所有事物都可作武器,随意挑选吧。”

    竺远这么一说,卓不凡就进了厨房,将那搂草耙子取了出来,脚一蹬,把铁耙去掉,只取那长木杆子来用。竺远见了,便问他从前武圣江无涯教了他什么,卓不凡将木杆立着,恭敬答道。

    “外祖父十八般武艺,九长九短均有教过不凡,其中枪练得最勤些。”

    “哦,为何偏偏选枪来勤练?”

    “因外祖父言枪乃九长之首,兵中之王。”

    竺远听了摇摇头,笑道。

    “呵呵,你外祖父将你当小孩儿来教了,枪并非兵中之王,兵中之王乃弓箭,枪是兵中之贼,马下搏击中,确实只有它将长短好处尽占,你拣它来勤练倒也好,只是枪易学却最难懂,且让为师看看你练得如何吧。”

    “是!春生师兄,冒犯了!”

    话毕,卓不凡便握好长木杆子,摆好架势,对准了磨盘上春生的右脚便是一刺,春生提脚躲开,卓不凡早知不会如此容易,将木杆刺出前便已将部分力劲往上捎带,春生甫一提脚,杆头便向上翘起追去。

    眼看木杆就要击中春生左腿膝窝,忽然春生才提起的那只右足猛的往下踏踹,将木杆头牢牢踩压在鞋底与磨盘间。

    平日里,卓不凡见春生在溪边用削尖的细竹来叉鱼,就知春生的动作在速度和准头上远超于自己,却不料他力气竟也如此之大,卓不凡单靠手臂竟无法从春生脚下抽出那杆头,于是他只好弓步后退,用全身力气将杆子抽回,这样与那磨盘又拉开了一步距离。

    一阵夹着雨气的山风自山间吹进院内,卓不凡横枪立在地上抬目看站在磨盘上的春生,看他从发髻里漏出的几绺白发随风而动,面容平静,呼吸轻微,仿佛草木山石,没有防备却也不见可趁之机。

    卓不凡恍然明白自己和春生间的差距比他之前想得更大,那不过齐溪高的圆磨盘突然在他跟前,仿佛一座高山。

    “喝!!”

    卓不凡大吼一声,右手握住木杆尾部,将木杆向后拉到底又猛然向前送出,仿若要将枪投掷出去,杆头这一回刺向的是春生两眼之间,春生本以为这一刺容易避开,谁料这杆头近他面庞前似乎突然长了一截,快春生预想一步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