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静心读书么?”俞宜轩面带不豫。

    “五老爷,振哥儿让人送了口信来,说是……请你去陪客。”

    “不去,让他的人回去,他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客人,竟然要我去陪!”俞宜轩暴怒:“他以为自己一时得意,杀了伙没有防备的水贼就可以支使我来了?我可是举人,我有功名在身……”

    发了一通脾气,俞宜轩看到俞寿还没有回去,不耐烦地道:“还有什么事?”

    “振哥儿派来的人说,这位客人是桐城方家的方密之,我记得五老爷曾提过这个名字。”

    “桐城方……方密之?”听到这个名字,俞宜轩吸了口冷气,站直了身体:“方以智来了?”

    方以智确实来到了襄安,比起俞国振想象的要晚些时间,但恰好赶上了这出大戏。

    此时的方以智,年方二十二岁,却早就声名远播,一方面他家学渊源,另一方面他自己交游广阔,因此在长江南北的士林当中,稍有交游的便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贤弟果然非同一般!”方以智虽然名动士林,但却不是一般的文弱书生,他身体健壮皮肤白皙,与俞国振见过的方子仪有几分相象。他刚才听俞国振说完袭击水贼之事,不禁眉飞色舞,顿足大呼:“可惜,可惜,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如果早来一天,一定可以同国振贤弟并肩杀贼!”

    “呵呵,我早就邀请密之兄了,密之兄拖到现在,怪得谁来!”

    “当然是怪阮大铖这阉党余孽,如果不是要劝钱饮光不要为阉党余孽所用,怎么会拖延到这个时候!”

    两人虽然是初见,可是这段时间书信往来不少,双方年纪也都不大,方以智只是二十二岁,俞国振更只是虚岁十六,因此说起话来也就没有太多的拘泥。

    方以智口中的钱饮光,是桐城另一位年少名高的士子钱澄之,俞国振对这个人没有太大的兴趣,笑着摇了摇头,对这事情不予置评。

    “我看了国振贤弟上封书信的问题,确实百思不得其解,万物悬空何故下坠,还请国振贤弟为我解惑!”

    这只是俞国振给方以智诸多问题中的一个,甚至有可能是最简单的一个,但是方以智在家中思索很久,虽然提出了几个设想,可是总得不到证实。

    “自然是因为大地有吸力了。”俞国振毫不犹豫地回答。

    “吸力?磁石?”

    “有些类似,只不过磁石只吸铁器,而大地则是什么都吸,我们看到月亮绕地而行,为何不越行越远,而是周而复始,便是因为这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