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记得过去的很多事情,包括行尸令的点点滴滴。可苏执琅忘记了,她没必要再提,儿时的情谊即使再念念不忘,她也记得如今内力全失,身体重创,背后主使和苏执琅脱不了关系。

    他要护着他的心上人,颜黛黛的死让他没法放手,花棹一想到花妙,便也无法忍受颜黛黛再在这个世间存在一瞬。

    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因此仇恨无法调和也无法消散,只剩下你死我活这一条路。

    她闭上眼睛,试图伸手环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心口,头顶被下巴温柔地蹭了蹭,烛光昏纱帐,只见两人人影交叠相偎。

    从那天以后,花棹在复健的过程中,总能发现旁边多了一个苏执琅。

    苏执琅不苟言笑,冷眼旁观,对于花棹的动作鸡蛋里挑石头,随时落井下石,尽管苦不堪言,可是花棹的恢复速度明显加快。

    花棹刚练完一组复健动作,正听到高墙外的笑声和欢呼声溢了过来,声音又高高得往天上抛去又掉下来,带来蓬勃而张扬的生机。

    花棹的脚没好利索,却也敢爬上墙头看热闹,还没等脚踩上落脚处,就被抱起坐在了墙边沿。

    “一有松懈就分神,你到底想不想快点恢复?”

    “我恢复好了,便能离开苏宅吗?”

    “你休想!”花棹的手被老老实实十指紧扣住,苏执琅眼角肌肉微跳,却偏偏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语来。

    花棹瞥了一眼被紧紧相缠的手,立马笑了笑,“我明白的,我不走。”

    说完又晃了晃脚。

    苏执琅下意识弯腰伸手去够,半途中僵了手,皱着眉头道:“你脚别乱晃。”

    还没好就乱折腾。

    脚倒是立马不晃了,可苏执琅还是觉得心乱,大概是隔墙下的那株碗口粗的米兰,不好好长,非要探出半枝花来,香气都骚鼻子了,还蠢蠢欲动地想要过来勾肩搭背。

    苏执琅随手摘了小半枝,向四周乱看了一会儿,才用余光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人,可是旁边的人长着榆木脑袋,不解风情,即使和他十指相扣,目光却寥落地盯着不远处。

    苏宅北边的隔壁是一所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