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熬了一宿,谢宝音第二天便有些难受,恰好因发现自己阿娘与皇叔的事情,索X躲在寒月殿不出门,免得自己不知如何面对阿娘。不过卢太后心疼她,亲自来寒月殿不说,还带着宋奉御。

    宋奉御把过脉,只道是受了些寒,开几副药喝了便可无恙。谢宝音嗯嗯啊啊应着,待宋奉御走了,才发现殿内只有她和阿娘二人。卢太后温柔的m0了m0她的脸颊,怜惜道:“这段时间,辛苦我儿了。”

    谢宝音不自然的垂下螓首,低声道:“为阿娘分忧,怎能说是辛苦。”她闻着卢太后身上传来的冷梅香,游走的心思也一点点沉淀下来。她亲昵地依在卢太后怀中,问道:“阿娘,你现在还会想起我阿爹吗?”谢宝音的阿爹也不简单,出自五姓之一的兰yAn谢氏,与同出自五姓的博临卢氏可谓是门当户对。

    且他三岁出口成章,五岁上便可Y诗作词,至七八岁时,已能作赋,遂,在兰yAn又有“谢家子建”之名。她阿爹不止才名远播,相貌更是出众,便是现在,都有关于“谢郎出行,必满载而归”的事迹流传。据闻,当年谢郎与卢氏nV大婚时,不知r0u碎了多少nV儿心肠。

    只可惜,这般好的阿爹,在她两岁时,不幸离世。一年后,卢太后被先皇接进g0ng,而她也在半年后,跟着阿娘进了大秦皇g0ng,直到大婚,才出了这住了许多年的皇g0ng。

    卢太后不妨怀中的心肝儿突然问起早逝的前夫,怔忪半晌,才道:“那样的人,怎会不想呢。”若谢郎不曾出意外,他们仍是羡煞旁人的恩Ai夫妻,便是没有这太后的身份,nV儿公主的头衔,凭借她们的出身,也能过得幸福。

    然而世事难料,他们无法白首偕老不说,怕是Si后,也葬不到一处去。曾经的倾心相许烛前鸳盟,不过是场空欢喜。她想着往事,面上也逐渐带出几分伤感:“阿娘自入了g0ng,便不大敢想你阿爹。”怕后悔,也怕b较。只是夜深人静时,仍会想起他的好。

    她说着,倏尔长叹道:“阿娘本想挑个好的,不想你那驸马跟你阿爹一样。”好在,她家阿音有她这个娘,又有阿光这个阿弟,不说随心所yu,至少可以选择她想要的活法。想罢,又问:“怎么无缘无故的,突然提起你阿爹?”

    谢宝音道:“自驸马走后,儿便不大想起他。所以想问问阿娘,会不会想起阿爹。”卢太后“啧”了一声,捏着她的脸颊道:“你同驸马才认识多久?我和你阿爹又认识多久,岂能相提并论。再者我与你阿爹既是青梅竹马又是两情相悦,彼此间的情谊自然要深厚许多。照阿娘说不想才好,省得想起他我儿就难受伤心。”

    谢宝音又问:“那现在父皇走了也有几年,阿娘可有……”话未说完,便被卢太后打断:“说甚胡话,你阿娘现在的身份,岂能随意改嫁?”谢宝音撒娇道:“谁让阿娘改嫁呀,儿是问,儿都想过同阿姊那般,养个面首,阿娘就不曾想过吗?”

    卢太后羞恼的戳着她的脑袋:“你这孩子,你喜欢自去养你的面首,没有喜欢的阿娘赐你几个也成,偏跟着阿娘问什么,嘴上没个把门的。”谢宝音噘嘴道:“是是是,儿以后再不问了。”转而又说道:“儿只希望,阿娘也能过的肆意快活。”

    卢太后抚着她散落的鸦发,温柔道:“只要阿音好好的,阿娘便无所求了。”她说着,看着谢宝音的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得出水来。谢宝音垂下双眸,任由小扇子般的睫羽掩去眸底的流光——就这样吧,阿娘开心、欢喜,b什么都重要呀!

    母nV两个卧在床榻上说了好一会让的话,直至嘉月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过来才住了嘴。卢太后喂着谢宝音喝了汤药,又拢了拢盖在她身上的薄被,才带着nV官及侍nV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