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摇了摇头,疑惑的道:“从未听人提起过那位荣亲王妃生的什么模样,听说,她死后,老王妃就将她所有相关的东西都烧了,连着画像都未留下一副来。就是荣亲王也不知道他母亲生什么模样。”

    荣亲王的母亲这事透着古怪,徐朝寒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难不成自己与那位王妃真有几分相像,那位王妃莫不是与徐府也有渊源?徐朝寒在心里算着年份,那位王妃若是还活着应该跟纯和老郡主一样的年岁,可是徐府之中并无女眷有这般年岁的。难道是老太公的女儿,老太公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被凌虐拘禁,而将她从徐家族谱里抹掉了名字,或许从一开始就将她秘密送走,未曾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后来,她为何也会被毁容惨死?还忌讳的不被人提起?

    徐朝寒突然感觉到徐府的秘密牵涉的太广,太子,荣亲王府,沈国公府……好端端的,老太公突然提起迁府来京城,到底是什么用意?徐家应该远离京城才对。

    往后的京城里必定不会太平。

    小玉见徐朝寒愣神许久,唤了她一声:“徐四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徐朝寒起身来,走到窗户前,伸手感觉着外面的风从窗棂格子吹进来,凉凉的,她醒了几分的睡意,只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小玉还以为她中邪了,连唤了她两声,道:“窗纸让风给吹破了,还未来得及换,徐四小姐您先委屈一晚上,明儿奴婢让人将屋中所有的东西都换一道。”

    到第二日,满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徐朝寒住进了甄国公府,先前跟沈风晚的那些谣言还未消沉下去,立马里,京城里就有人在瞎编乱造沈风晚和甄蔺景两人为了争抢徐朝寒而大打出手的事。一时之间,徐朝寒还成了京门中颇有些名气的人,常被人与明月坊里的红角儿一同提起,自然是在议论着徐朝寒到底是何等的美人,竟然能让京城里的两个小霸王为之争风吃醋。

    徐四夫人倒是亲自上甄国公府里拜访,见徐朝寒无事,便也放心,她虽提出还是接徐朝寒回徐府里住着妥当,甄蔺景却以担心沈风晚再去徐府里将徐朝寒掳走的借口,要强留徐朝寒在甄国公府里住着。徐朝寒也道让徐四夫人放心,她在甄国公府里住几日就回,如此,徐四夫人也是无奈,只得应下,又遣了新月和惊秋过来伺候徐朝寒。

    徐四夫人正要走的时候,徐朝霞也过来了,她笑着喊了徐四夫人一声:“四婶婶。”语气和神色里带着几分疏离,徐四夫人叹了一声,只道:“你跟寒姐儿姐妹情深,有你陪着寒姐儿也好。”

    说罢,出了甄国公府。

    徐朝霞跟徐朝寒见着面,有几分的尴尬,待着下人都在外面忙着,徐朝霞才歉意的同徐朝寒道:“四妹妹,若行表哥的事,是他做得不好,他会选择于小姐也是总看着你身边围绕的不是沈世子就是康二公子,这还有甄世子,他是自卑,觉得自己比不上他们,怕不了幸福,这才退出选择了于小姐。”

    徐朝寒听着这话,真是心中一番恶寒,以往的姐妹情深,现在她才发觉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徐朝霞虽然是在向她致歉,言语之间却在暗示徐朝寒与别的男子厮混在一起,王若行这才失意的选了于小姐,成全徐朝寒。倒是将王若行说得多伟大,而将徐朝寒说得朝三暮四,攀附荣华贵勋。

    徐朝寒冷着声音道:“二姐姐严重了,朝寒一早就与二姐姐和王家表哥说明白,我与王家表哥并无私情。还有一事,朝寒还是要托二姐姐跟王家表哥提醒一句,朝寒现下管着徐家的中馈,事事要以徐家当先,还望王家表哥不要再利用徐家之名谋一些私利。王家表哥跟于小姐成亲的时候,徐家仍是会去送贺礼的,毕竟王家与徐家是姻亲。”

    “如此听来,你还是在怨若行表哥。”徐朝霞叹了声,“罢了,你们二人这也是一段孽缘。如今若行表哥已经决定和于小姐在一起,二姐姐也是盼着你忘了若行表哥,好好跟甄世子在一块。”

    徐朝寒实在是无法再跟徐朝霞继续说下去,徐朝霞事事偏帮着王若行也就罢了,怎会连她是真不在乎王若行还是记恨王若行都看不出来吗?原来她以前不止错看了王若行,还错看了二姐姐。

    见徐朝寒未在说话,徐朝霞开始絮絮叨叨的道:“甄世子对你也很是看重,前些日子,甄世子看到你二姐夫孟尤翰在求差事,二话不说就将他安排进宫里在禁军里当了职。”

    徐朝寒虽对徐朝霞已生不喜之意,可看着徐朝霞虽脸上带着笑容却难掩眉目里忧愁和疲惫,对她生出几分的同情来。徐朝寒来京城这段日子也听说了许多有关平阳侯府世子孟尤翰的事,成亲之前和成亲之后一直都是个花丛浪子,名副其实的纨绔公子,平阳侯府也只不过是个空架子。那平阳侯更是个荒唐之人,听说跟孟尤翰后院里的妾室有染,以前平阳侯夫人还在的时候,这父子俩还有所收敛,如今的平阳侯府已经是臭名远昭,根本没几个勋贵会与其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