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无依看着林阙跑远,刚才还挂着笑的脸陡然一沉,鹰隼似的目光射向一处隐蔽的拐角,一个人影立马消失在暗处。

    街对面,林阙高兴地招呼闵无依过去:“五一快来看!”原来,他发现一处街头艺人,正舞刀弄枪地表演杂耍。林阙个头不矮,踮着脚勉强能越过人群看见里面的表演。

    “好!”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彩,林阙也兴奋地跟着鼓掌。

    外围的看客想往里挤,不慎撞到了林阙,他脚下一绊,眼看就要跌倒。闵无依展臂一捞,便把林阙捞进了怀里。

    “当心啊。”闵无依轻声责备。

    陡然当街相拥,那些荒淫的画面登时走马灯似的在林阙脑子里一一上映,当下心跳错乱。

    不等林阙推开闵无依,后者先松开了揽着纤腰的手。林阙身后一空,自责连连,双手躲在长袖下,重重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清醒清醒。

    闵无依微不可差地偏了偏头,余光又扫到了暗地里那个跟踪者。他在看客们又一次齐齐喝彩的瞬间,脚尖微动,脚边的小石子“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嗷——”暗处的跟踪者短促地痛呼一声,捂着脑门儿跌坐在地。

    闵无依轻嗤一声,余光瞥见跟踪者屁滚尿流地跑了。

    ……

    岩崖寨里,裘青龙重重地搁下茶盏,眼睛瞪得溜圆,粗声粗气地质问:“什么!二堂主回了岩崖镇?还拿石子儿崩你脑瓜?!”

    地上跪着的小弟可怜兮兮地说:“是啊大堂主,小的亲眼所见,绝对无误!而且,而且二堂主身边还跟着一个……”

    裘青龙不耐烦地追问:“一个什么?快说!”

    “一个头戴面纱的白衣人,瘦瘦高高的,容貌不详,性别难辨。”

    裘青龙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怪事!从未听说义弟有什么朋友,更不曾见过义弟与他人结伴而行……”

    他摸了摸自己浓密的络腮胡,言语里带上点憋屈意味:“难不成义弟还有比我更亲近的人?”

    琢磨片刻,又道:“不行!我得亲自出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