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臂,同样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他身前,截住了男人的攻势,甚至借力使力地反压制住对方。

    深sE墨镜男子与对方,两个人四只手臂扭缠在一起。前者的额际泛起薄汗,下颚收紧,可见得这绝不是件简单的差事。他一面要出力与对方抗衡,一面还要出声安抚:

    「哑巴,你慢、你慢......」他扭过头,丢给解雨臣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解雨臣出招真的是没轻没重的,这就好像丢给愤怒的公牛一块红布,是种自寻Si路的状态。

    闷油瓶双眼布满血丝,SiSi地瞪着解雨臣,x膛起伏剧烈。他的嗓音不复往日淡然,而是浓浊嘶哑,宛如困兽的低吼:「你说谎。」

    尽管才刚从鬼门关前走一遭,解雨臣依旧不畏不惧地回视对方,一字一句说:「此时此刻我也许是在说谎,但是再过一会儿,我可就不确定了......跟我去医院!吴邪签了切结书要以抢救小孩为先,你是唯一能作废这纸文书的人!」

    闷油瓶的力道明显缓了下来,但黑眼镜不敢大意,仍然牢牢地箍着他;他原本浓浊的黑眸透出一丝清明,微微喘着气,喃道:「作废了,让他活了下来,他会一辈子恨我。」

    这便是当初他选择远走的原因—

    不管他怎麽作,都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他与吴邪,困在各自的Si局里,进退维谷。

    他想看吴邪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活着......就这麽简单的心愿,他却好像怎麽作都不对.......

    解雨臣几乎气得要跳脚。

    这男人与吴邪,一个痴,一个傻,他真不知道哪个b较欠揍一点。

    「恨你又怎的?!人活着,就有希望,嗝P了,就什麽也没了!这麽简单的道理要我教你?!你m0m0你自己的心,方才听到吴邪挂点的时候,有什麽感觉?!该怎麽作已经这麽明显了,还要我打晕你扛你去医院不成!」

    他连珠Pa0似地开示了一长串,说到後来连他也觉喘得很。闷油瓶彻底安静了下来,像是在思考。

    黑眼镜松开了手臂,拍了拍对方的肩,表情难得认真地说:「兄弟,孩子你可以不要,可媳妇儿,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你懂吧。恨你这事儿小,哄哄他、喂饱他......很快就可以摆平的。而且我那傻徒儿又是那麽以你为天,你这根本是庸人自扰!」

    闷油瓶沉默了很久,久到解雨臣开始准备挽起袖子,他才迈开了脚步,跨过地上横陈的黑衣人,朝门口走去。

    解雨臣和黑眼镜互望了一眼,後者耸耸肩。

    「喂。」解雨臣唤他。「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