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不是什麽难以启齿的话题吧?看着面有难sE、胀红了脸的工读生,鸫一头雾水。如果家里有事,就说家里有事;如果学业上有问题,就说学校有事。鸫自认是个好主管,不曾刁难过员工,就算再荒谬的理由也都会答应。

    「还好吗?」她晃晃头,将束着金发的发圈摘下,思索着还有什麽琐事能做,好让工读生能稍微不那麽紧张,慢慢把该讲的话说出来。但没有其他事能做了。在心里苦笑着,鸫再次试图引导,「家里怎麽了吗?」

    她对别人的私事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如果区经理巡店的话,对员工状况不能一问三不知,两边不是人的感觉还挺难受。

    「我、我要出去玩。」

    鸫眨眨眼,花了点力气才让自己的表情不要有太大变化,「好,那你再跟我说你哪几天要划休。」

    太老实也不是件好事……吗?因为忘记拿行动电源,鸫睡了一觉後,晚上九点三十五,也就是关店时间後去了饮料店一趟。她弯腰钻进半关的铁门,整间店已经收乾净了,只剩员工休息室还隐约亮着。

    没有规定关店後多久内要离店,所以鸫也并不以为意。担心撞见工读生换衣服,她轻敲了两下门板,然後听见里头传来碰撞声响,和一男一nV慌张的对谈。

    好歹也二十七岁了,发生什麽事,她很快便反应过来。鸫叹了口气,这名工读生平时都很认真,是少数几个没被客诉过的员工,煮茶熟练,泡茶也迅速,没有缺点可以挑剔。

    实在懒得再训练新员工了。

    於是她大力地咳了两声,「啊——要是有人等下能帮我把柜子里的行动电源放在柜台就好了——」虽然没参加过话剧社,但鸫觉得自己大概在这一刻学会了所谓话剧社演技。

    再次弯腰踏出店门,鸫直起身子後长吁一口气。望向天空,今天也因为光害而什麽都看不见。稍微在口袋掏了一下,终於找到菸盒。

    想要划休,大概是因为交了男友吧?不禁发出「啧」地一声,鸫咬住菸嘴。虽然还不到秋天,但有点冷了,她拉起牛仔外套的领子,缩了缩身T。

    而在她翻找着侧背包中的打火机时,被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打断动作,「那个——」鸫抬起头,和一个戴着金框眼镜的nV孩对上视线。

    「啊。」

    「啊。」

    她和nV孩同时发出一样的声音。愣了一会,鸫才赶紧将菸从嘴上拿下,塞进口袋。

    「我们打烊了喔!」态度切换得真快啊,鸫在心里自我评价,然後阻止自己脱口而出「好可Ai啊」这样恶心的发言。

    「啊,好,谢谢。」nV孩看向拉一半的铁卷门,满脸尴尬,在鸫补上一句「抱歉」後,她连忙摆摆手,「没关系,我也只是来碰运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