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小会的功夫,舷梯上就积满了雪,空姐提醒着小心路滑,但商邵阔步平稳。

    应隐朝他胸膛那侧侧着脸,丝毫没有仰头望一望他的意思。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又在睫毛上融为晶莹的水。

    上了后座,暖气充足,商邵仍旧捞应隐坐他怀里,隔着羽绒服,一双臂膀将她很紧地搂着。

    应隐一阵一阵地发着抖,一张脸上只有眉毛眼睛有颜色,其余都泛着病态的白。商邵拂开她凌乱的发:“冷?”

    暖气和座椅的自加热都开着,车内其实暖得滚烫了。

    应隐牙齿打架,点了点头,往他怀里缩,赤着的脚尖交叠紧绷,用力到将座椅的真皮抓出了细纹。

    下一刻,她冰凉的脚趾忽然落入温暖。

    商邵的左手握着她的一双足尖,让它抵着他的掌心,继而将她的腿包得更严实。

    前排司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商邵回了他。

    应隐听不懂,料想是德语。

    公务机专用的候机楼不远,峰会主办方的接待人员和随行翻译已恭候多时,见商邵抱着女人进楼,都有些面面相觑。

    翻译会中文、粤语和德语,此刻有些茫然,用粤语问:“商sir?”

    商邵把应隐安放在沙发上,两手拢着羽绒服的衣襟,为她拉上拉链后,才转身问:“我安排的人到了么?”

    原来除了主办方的人外,他还安排了别的人接机,似乎有些不必要。对方被雪封堵,在五分钟后急奔而来,手里抱着一团衣物,都用防尘袋罩着。

    “对不起邵董,雪实在太大,又比较临时……”

    是商宇集团在德国办事处的员工。

    商邵点点头,没训斥他们办事不力,只是接过了防尘袋和纸袋,里面是女士衣物和长款皮靴。他伏下身,揉一揉她冰冷的指尖:“这个衣服要还给Cici,给你准备了这些,去里面换?”

    航站楼内暖气充足,应隐已经缓过神来。她点点头,商邵牵她起身:“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