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延曲眼睑垂下,去看着苍翠的草地。

    生长着不知名的小花,粉嫩,浅紫,在风中摇摆着。

    言青德跟上来,拄着木棍,面色涨红。

    另一只手去攥紧背篓带子,额间青筋暴起,偏眸去看言巧心。

    郗淮见到言青德,顺势说出来,“这边没什么阴凉地,我们到前边去,歇一会儿。”

    十里地,按着他的脚程,怕是早到了,看着日头,到了午时一刻。

    -

    再走小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巨龙竹竹林,部分竹节上,爬着的成年男子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

    郗淮停下脚步,对身后的祝延曲轻声说,“这虫没毒。”

    “嗯,”祝延曲低低地应了一声,歪着额头,用臂膀处的衣服擦额间的汗水。

    “这一路,我哥都洒了驱除蚊虫的药物。”郗淮步子放慢了,四处眺望,寻一个可以暂且落脚歇息的位置。

    祝延曲眼眸中有暗淡的光芒,只简单地回应了他,“嗯,心思挺细腻的。”

    难怪这一路来,总能在和煦的微风中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能治愈她对春季植物的花粉。

    还是会打喷嚏,鼻子发痒,但比以往要好太多。

    寻了一个地方歇歇脚,祝延曲终于放下手中提着的竹篮,忙去接下言巧心的背篓,放在踢开笋壳露出来的平地。

    “哎呀,我的天哪!”言巧心揉着肩膀,瞧着前方。

    父母和叔伯,哥哥嫂子们背着那么多的食物,脚下如同生风一般。

    走得那么快,也不见他们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