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不出来也喊不出口,拿着手机,呆呆的站着。

      对,就是这种难以言明,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塞到罐子里使劲摇的滋味。

      林静双手按在顾惜念的肩膀上使劲摇,眼睛瞪的都快掉地上了,“你人都麻了,什么老同学能有这威力?!……唔唔唔…”

      顾惜急忙捂住她的嘴,“我们…不…不熟,好久没见了,突然看到他和陆导在一起,关系还很好的样子,吓到了,你别咋咋呼呼的。”

      从陆佳佳到夭山,顾惜念就取关了孟时的账号,卸载了哔站,三个月过去,她觉的自己已经把孟时忘的差不多了,脸都忘模糊了。

      可窗台上一望,他就站在那里,那么清晰。

      ——

      “请我?”

      老板说话什么很小,孟时没怎么听清。

      “我请。”老板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不大,听着虚,和他壮硕的体型反差很大。

      他拉起围裙抹了把脸,抬头。

      孟时对这张脸没有任何印象,完完全全第一次见面。

      老板说,“那天我……坐正对面……你…”

      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两句之后,就看着孟时拿油墩的手出神。

      孟时转了一下手,手背上一条很淡很淡的疤,是砸吉他那天,崩断的琴弦抽上去,割出来的伤,早就愈合,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天您在台下。”

      秦川他们领着马路牙子三人上台时,舞台正对面,是楼三去世前工体几千张预售票的位置。

      老板又用围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谢谢你,孟时。”

      孟时楞了楞,说,“谢谢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