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公主没给丈夫面子,但是她转过头来,依旧对着儿女们解释:“发酒疯的人不讲道理,你们爹爹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沈翎倒是没说什么。

    但沈长风却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喝多少酒,他只是单纯厌恶我。”

    长公主这才注意到儿子的神情,还记得先前儿子回家时,提起在顾家的趣事,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如今整个人却像是遭受了某种巨大的打击,像是被抽干了水的小白菜。

    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丈夫进屋训斥了几句。

    长公主有些心疼儿子,但还是替丈夫找补:“你爹怎么会讨厌你呢?他是你亲爹呀,只是盼着你争气罢了。”

    沈长风摇摇头。

    长公主无奈,继续劝道:“你爹原本也是科举考上进士的人,他一身本事,却没办法在官场上一展所长,他也是对你寄予厚望……”

    沈长风见母亲仍然在劝说,索性将话说明白了:“母亲,刚刚他训斥我的时候,鼻子皱起来了,上嘴唇也凸起了,他就是厌恶我!”

    长公主和沈翎闻言都愣住了:“这和厌恶你有什么关系?”

    沈长风继续说道:“面部有这样的变化,这就是厌恶他人的表现,今日师父才教我如何察言观色。”

    长公主心下惊异,说道:“你师父居然教你这些?“

    沈长风老老实实地将顾明达的话说了出来:“老师说了,我这样的身份,本就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辛苦科举入仕,所以读书这事倒也不必过于看重,让我平常只管捡自己喜欢看的书就行。”

    “我想做官,多半是母亲去求舅舅赏个官给我做做,他说做官归根结底还是和人打交道,我若是想做出一番成绩来,便要学会好好做人,察言观色必不可少。”

    长公主其实从未仔细琢磨过沈长风日后的道路要怎么走,她也并未对沈长风寄予厚望,压根没指望过儿子能有什么大出息。

    她让沈长风拜顾明达为师,一方面是省得沈长风成日待在家里父子失和,跟着顾明达这个举人应该能学到些东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报恩,自己给顾家做了靠山。

    有了正式的师徒名分,京城里不长眼的人想要动顾家,也得看看公主府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