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兴苦笑一声,问道:“娘,大侄子六岁时在祖宅被吓哭了,您连夜请了大夫进府,那时候怎么不说吓一吓才好。”

    “您说您是不喜欢妞妞,可是我还记得,以前我不喜欢老二老三的那些狐朋狗友,您却不允许我摆脸色给他们看,理由是怕伤了他们的颜面。”

    孙老太太却觉得今天的长子格外不讲理:“你是长子,是要支撑门庭的,你爹当年分家,也给你分了绝大多数家产,你得到已经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孙家兴听到这话,脸上却怨恨更甚:“若我真有如父一样的权威,您就不会拦着我教导他们。”

    “二弟三弟每一次生辰,您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的呢?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您说一句生辰祝福。”孙家兴说道。

    孙老太太只嘟囔着长兄如父。

    孙老太太确实有病,但只是小病,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装病拿捏孙家兴。

    等出了院子,孙家兴就看到不远处妻子正抱着女儿大哭不止。

    孙老太太却还是满嘴歪理:“这不是没事吗?孩子吓一吓,不是什么坏事,反倒能长得结实。”

    但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妞妞进府这几天也发生了太多事。

    孙家兴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就因为家产我分得更多,所以您才一直耿耿于怀?”

    “只是丫鬟们的一面之词,也未必真是她们的想法,就算真的是,也不过是后宅女人们的算计,和你两个弟弟没什么关系,不能因为这事坏了你们的兄弟情义。”

    听着孙老太太的话,孙家兴忽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儿子不敢,只是儿子也是人,儿子也会累。”孙家兴疲惫地说道。

    孙家兴:……

    “原来您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怎么去维护儿子的颜面。”

    孙家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需要您什么解释,随您怎么说吧。您身体一直不好,县里的大夫医术有限,我还是会奉您进京,只是二弟三弟,他们品行低劣,进了京若是招惹到贵人,我反而无法收场,不如就留在老家。”

    此时眼见着孙家兴要彻底不管两个弟弟,老太太怎么能忍,说道:“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让他们留下县里,他们还要靠你这个当哥哥的管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