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谢盼边系安全带,边用余光试探性地瞧了他一眼——对邵白,她唯一能想到的生闷气理由,就是下午偷牵他手那件事。

    ……至于吗?

    小气鬼。

    沉默半响,邵白才叹了口气:“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意愿。”

    他有十分严重的洁癖,平时如果没有必要,很少和人进行肌肤接触。而下午和谢盼的触碰,比他过去半年和别人加在一起还要多。

    谢盼噗嗤一声笑出来:“牵个手就算强迫了?”

    她缓缓启动车子,语调拉长,带着一丝无赖的意味。

    “所以呢,你要怎样?毁约吗?然后让我再次断了你们戏剧社的资金?”

    邵白噤声。

    谢盼的话提醒了他自己眼下的处境。

    协议是他亲手签的,人是他亲自送上门来的,他的确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要求谢盼履行合同之外的承诺。

    邵白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只期盼尽快熬过这漫长的一年,期盼谢盼能够早日厌倦他,另寻新欢。

    车内是短暂的一片寂静。

    这个时间点不巧赶上了晚高峰,前方的大型十字路口正闪着红灯,透过灰蒙的车窗往外看,是一片车水马龙的世界。

    邵白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你是往哪里开?”

    这不是回校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