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看看石块,又看看变形的驾驶室,敲了敲,“同志、同志!你咋样?听到回应一声!”

    明知道希望不大,还是希望出现奇迹,可惜没有任何响动。

    “唉!”老兵叹口气,“拿绳子来!”

    绳子套在石块上,几名战士用木杠撬,下面的战士用力拽绳子。

    石块摇晃两下,滚落下来。

    驾驶室凹扁、塌陷,半开的玻璃窗压在一起。

    “只能从副驾驶进去。”老兵观察后道。

    这些养护兵经历过不少,施救很有经验,又带了工具来。

    大家先将前面泥土铲掉、挪开,露出车头,露出驾驶室。

    驾驶室这边无法打开,费了好大力气从副驾驶打开。

    孙排长头部压破、变形,面目全非,与挤压变形、凹陷的车顶镶嵌为一体。

    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脚死死踩在油门上,车头还散发着热气。

    “同志,我们接你下车!你手松一松!”老兵眼睛泛红,对着孙排长敬了一个礼。

    再掰孙排长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手缓缓松了。

    用千斤顶将凹陷的车顶慢慢顶起,驾驶室只容得下一人辗转,老兵搬弄了许久才将孙排长挪出来。

    惨不忍睹,整个人已僵硬,躯体保持着开车的姿势,无法扳直。

    此时天已明,河里的洪水略微退下一些。

    冯素莲用水壶里的水打湿毛巾,将看不出模样的面部擦拭干净,满是血污的衣裳换掉,换上一套干净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