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野蛮了,这死丫头哪里来的力气?

    宋执梳揪着他的衣领,握紧了拳头,眼神冷漠地像在看死人,一拳一拳朝着他的胸口和脸锤去,哀嚎声遍地攀爬,凄厉悲惨。

    人们终于反应过来了,着急忙慌地要把宋执梳拉开。如了宋执梳的意,上来一个,她甩一巴掌,直到满屋子人通通挨了一遍揍,她才甩了甩拳头,干净利落地走出了这间小诊所。在配药室忙活半天出来的医生:?

    在外面观战的司机:?

    宋执梳直接去了后山,让白团子给她调出来苌倾目前的位置。

    显示他还有生命体征,但是不是很强健,身上皮肉伤有些严重,但是已经找到了需要的药草。

    宋执梳听到了第二句,就加快了上山的步伐。

    但是这座山的树木被乱砍滥伐得差不多了,雨势不减,山涧的河水已然奔流,像洪水猛兽。

    宋执梳让司机别跟着,去叫人,她就按照白团子给的路线去找苌倾,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找到了一处洞穴。

    苌倾一身泥泞,如果不是宋执梳视力好,她并不能分辨出他和周遭的泥土。

    他虚弱地靠在土墙上,浑身灰败,只有手上紧紧握着的药草,那抹亮丽的紫,在他身上添了色彩。

    宋执梳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生怕惊动到他。

    她在他旁边慢慢蹲下,他也恍若未觉,弓着腰背,静静地坐在地上,破败的眸光黯淡地落在宋执梳给他新买的鞋子上。

    宋执梳不知道是不是雨滴落在了眼睛里,否则,她的性格,眼睛是绝对不会发酸的。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轻得能被这瓢泼的雨掩住:“苌倾?”

    她以为苌倾会听不到,准备再叫一声,没想到他那以僵硬的方式垂下的头一动,缓缓转过了头看她。

    宋执梳看到了一双她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眼睛。

    绝望,落魄,麻木,僵硬,混合起来就像是簌簌落下的这一场不长眼的秋雨一样冗杂丛生,灰暗得近乎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