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在浣衣坊闷头洗了几日衣裳,手上便起了几个冻疮,好在浣衣坊的赵嬷嬷人好,见她干活儿麻利又勤快,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将她单独叫去,取了些廉价的药膏给她涂上:“真不知道你得罪了谁,大冬天的被送到这儿来。”

    陆蘅笑笑,没答话。

    “我是见你勤快,才来几日,干了人家小半月的活儿。”赵嬷嬷说罢,看着陆蘅细长的手道:“这么漂亮的手,冻坏了可惜了,这两日你少做点活儿,先歇歇吧。”

    陆蘅没想到陆府还有这般好心人,有些讶异道:“多谢嬷嬷。”

    这一笑看的赵嬷嬷一愣,李嬷嬷说这只是个乡下丫头,可赵嬷嬷还从未在哪个寻常丫头身上见到过这般样貌气质的,似是想到了什么,惋惜道:“姑娘这般样貌,不该留在这种地方的,不像我们这些人,早就没什么指望了。”

    赵嬷嬷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陆蘅垂下眸去,手上这些廉价的药膏令她心下微微泛暖。

    赵嬷嬷说到做到,接下来几日,果然分给陆蘅的活儿少了些,没多久,便到了陆相生辰之日。

    那日晚间,整个相府张灯结彩,就连浣衣坊这种最偏僻之处,都被挂满了明灯,浣衣坊的丫鬟婆子们趴在墙头向外看,被赵嬷嬷呵斥着回去休息了。

    赵嬷嬷拉过准备一同回房的陆蘅道:“你跟我来。”

    陆蘅不解的随着赵嬷嬷避开忙碌的下人,来到了前院儿:“嬷嬷想做什么?”

    “嬷嬷我没别的本事,看人最准,你不该留在浣衣坊这种地方,今日陆老爷生辰宴,京中达官显贵几乎都会来,姑娘这样貌但凡被人发现了,定能离开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