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清楚地知道,他不是真正地怨恨裴若云。

    我恨你,不是口不择言,也不是一时的气话。

    那只是一种伪装成愤怒的撒娇。

    愤怒只是因为在乎。

    言外之意是,我很害怕,我很想你,我很需要你。

    【裴致,你是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吗?】

    【嗯,我知道。】

    这是他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话,小小的他总是拍着胸脯,保证得骄傲又笃定。

    可他没照顾好妹妹,他害得妹妹受伤了。

    巨大的恐惧和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裴致觉得有一部分自己被留在了裴晰受伤的那个夜晚。

    所以,那句“我恨你”,不只是伪装成愤怒的撒娇。

    那也是一种求救。

    他清楚地知道,他或许只需要一句话。

    一句只能从裴若云口中说出来的话。

    一句她或许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话。

    裴致淡淡勾了勾唇角,仰头将手里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喊:“有没有人玩扑克?”

    秦玉樊早就离开了,不知道在哪找到一副扑克,站在客厅中央举着胳膊问道。